“我们怎么知道你姐姐是真的病了,还是准备跑路?”
“早不病晚不病,这才回来几天就生病了,是不是不想还钱啊?”
“欠条都写了,你们别想赖账!”
程澈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院子里站满了人,被围在中央的小男孩儿满脸是泪。
黑子看见程澈来了,正准备过来,就见程澈挤进了人群中央。
他个头高,从门口进来的瞬间就有人注意到了他,还没等旁人开口,他已经看向众人,开口的声音里自带一股威严气势“这是怎么了?”
就见人群中一个穿着工人服的中年女人尖着嗓子喊“程老板,你来得正好,我就说这姐弟俩不靠谱,今晚肯定是准备要跑路的,到时候欠我们的钱,我问找谁要去?”
“就是,就是,说什么生病了,我看他们就是要跑路”,边上不断有人附和。
“大家是信不过我?”程澈视线转了一圈。
离他最近得一个男人说道“也不是不信你,这不是怕他们跑路了,到时候你们也找不到人嘛!”
陈河大着嗓门喊道“我们的人天天盯着呢,不可能让他们跑了的,你们就放心吧啊”。
他话音一转,“这人是不是真病了,我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是真的,你们可别耽误人家治病,万一耽误了,人没救过来,那你们的钱也别想要了!”
听完他的话,院子里的一群人开始嘟嘟哝哝的,“我问也想看看她到底病没病,关键是这小孩儿他不让人进去啊,这不,门也给锁上了”。
才六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锁门,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黑子干的。
程澈转身看向那个小孩儿,浓眉大眼,脸上肉嘟嘟的,一看就是那种富贵家庭养出来的孩子。
此刻小孩儿眼里充满了不安与害怕,眼泪还挂在眼睫上,张着双臂拦在房门口不让人进,两只小手都在发着抖。
程澈走过去,垂眸看他,问“你姐姐病了?”
小男孩儿防备又害怕地看着他不说话。
“听听,你还记得我不?河子从后面过来,走到小男孩儿跟前弯腰看着他,说“我是陈海的大哥陈河,我们之前见过的,你放心啊,这位叔叔不是坏人,我们进去看看姐姐?”
林听认出了陈河,当即就哭出声来,“姐姐……姐姐她……一直睡……睡不醒……”
小孩儿哭得抽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程澈已经从林听手里拿了钥匙,把门打开走了进去。
老房子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更别说空调这些了,一进去就觉得寒气逼人,家里简陋的不能再简陋了。
床上的人模糊间感觉有人进来,费力地起身往床下爬。
一张白皙的小脸上布满了病态的潮红,眼睛里氤氲着一圈雾气,细弱的手指用力攥紧床板,白皙的手背上连血管都看得分明。
“欠条……我明天写给……你”。
他把程澈当成了来要债的,说话声音更是有气无力,而程澈只听到欠条两个字,后面她说了什么,是一点没听到。
她用力想站起来,却体力不支,踉跄着往床下摔倒去。
程澈看她快要摔下去了,大步跨上前扶了她一把,隔着单薄的黑色毛衣,触手的体温高得离谱,他把人扶着躺下,垂眸的瞬间,这才算看清她的脸。
小姑娘眉毛细细的,眼眶红的像兔子,身上的温度烫得厉害,嘴唇也是干涩苍白,张着嘴说话时,声音低若蚊吟。
河子一进来就看见这场面,他马上捂住眼睛,回身好紧把门关上,随后悄悄凑过来,低声道“哥,咱不能趁人之危啊,不是还病着呢吗?”
程澈抬眼瞪了他一眼。
“外面的人我们已经打发走了,您就放心吧”。河子立马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说完这话,他探头看一眼床上的人,“啧”了一声,“这人烧的还挺严重啊!”。
“去买点药”,程澈回身看了一圈房间里,没有暖气,屋子里冷得像放了块冰,快赶上冷库了。
河子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门一开一合间,林白的弟弟林听进来了,小小的个头手里捧着个茶缸,里面装着冷水,小心翼翼地端着送到床前,带着哭腔的声音喊“姐姐……姐姐……喝水”。
林白听见声音,睁开眼,嘴里胡乱的说话,声音太小,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林听见姐姐没什么反应,“呜哇”一声哭了起来不停地喊着“姐姐……姐姐……”。
程澈被喊的头疼,他把林听提到门口,把他手里的茶缸拿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水也是冷的。
程澈看向门外的黑子,说了句“去弄点热水”。
黑子应了声,赶紧去了。
程澈又叫住他,指了指林白“把他带走”。
黑子”……”
程澈折身回来后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