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映宵又回了他的小仓库。
他洗去面具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自己,换回了之前那个轻薄透气的银丝镂空面具。
然后转身来到了另一处柜子面前。
这里摆着一溜密封的玉瓶,沈映宵随便取出一瓶,从中倒出一枚蕴满灵力的药丸,吞咽下去。
腑脏中的伤势,顿时肉眼可见地有了好转。重新把玉瓶放回去的时候,他看上去已经和之前没有太多区别。
剑灵轻飘飘趴在一旁的柜门上,想起刚才的事,替沈映宵犯愁:“每次都这样也不是办法,分身虽然很难死掉,但受伤却难以自行恢复,需要大量能量来补,从前积攒的能量所剩不多了,这么下去,你晋级只会更慢。”
沈映宵倒是看得开:“我已到合体期,晋升所需的能量庞大,省出来的这一点不过杯水车薪,该用就要用——何况若是那魔源真的存在,缺能量这个问题,自会迎刃而解。有空顾虑这个,你不如帮我想想怎么把那藏身在暗处的魔尊找出来。”
……
当然,比起四处寻找那个前世压根没露过面的魔尊,此时另一样事显然要优先处理——给师尊解毒。
想配出解药,就得先了解毒药。
这么想着,沈映宵目光一动,落在了自己的本体身上。
——和师尊体质相近,修为勉强算高,能让他随意探入元婴、取毒放毒的好帮手……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
沈映宵本不是一个太自恋的人,但此刻,却觉得自己空前顺眼。
他走到自己旁边,俯身整理了一下本体微乱的衣袍,抱起了他。
本体当然没有反抗,阖眸静静靠在他肩上,一副十分配合的乖顺模样。
沈映宵很满意,带上人往炼药室走。
走出两步,剑灵忽然想起什么:“这条路是不是途径灵池?”
沈映宵脚下一顿:“……”
他低头看看昏睡不醒的本体,又想起在灵池中休憩着的凌尘,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虚。
很快,他脚下一转,默默换了个方向,绕路过去。
走出一阵,沈映宵回过味来,小声跟剑灵嘀咕:“我自己的身体如何处理,跟师尊有什么关系?何况师尊现在也只是我的病人罢了,我何必怕他看到。”
剑灵瞥他一眼:“那你从灵池那边走,路过时姿势嚣张一点。”
沈映宵:“可我毕竟是个敬重师尊的好徒弟,虽不怕他,却担心这样引起他心态变化,耽误了解毒,只好委屈自己遮掩一二。”
剑灵:“……”
沈映宵又想了想:“既然决定要遮掩,那么自当贯彻到底。待会儿你去帮我把灵池周围的阵法加固,再往我衣服上加个不沾气息的阵纹。”
剑灵:“?”像你这种压榨灵剑的家伙,在我们剑冢是要被吊起来抽的。
……
话虽如此,剑灵一把剑,也的确帮不上太多忙。
沈映宵只好自己跑了一趟,暂时把隐患掐灭在了摇篮当中。
之后他才回到炼药室,开始专心处理自己的本体。
沈映宵降下练药室四角的阵法,隔断这里和外面的气息。然后他来到了中间的玉台面前。
玉台质地细密,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复杂阵纹。
他低头看了看,沿着阵法,小心倒上各种调配好的药物。
阵法被药液填满,台上逐渐荡起氤氲灵气。沈映宵在让抄放好了留影珠。
然后他抱起本体,将人放在玉台中间,拉过四角的镣铐,牢牢将手脚固定住,以免毒发时,本体循着本能乱动。
放好本体,沈映宵摸摸袖子,取出一只拇指长的玉简。
这里面存着的,就是方才他从凌尘那里硬揪过来的毒气。
凑近去看,能看到半透明的玉石中,封着一缕发丝般的红光,它缓缓蠕动着,两端像藤蔓似的卷曲,时有分叉,轻轻刮蹭着筒壁。
只看这一幕也能想象得出,无数类似的气流潜伏在人体当中时,它究竟会带给人怎样难以忍受的折磨。
……不过如今只有一缕,应该还好。
沈映宵盯着它看了看,小心引出这一线毒气,送入本体的经脉当中,然后将它引向元婴。
毒线渐渐流转到了元婴附近。沈映宵正想把它塞进去,然而这时,本体的灵力却本能涌起,抵抗着这个危险的东西。
“怎的这么不配合。”进程和沈映宵预想中不同,他后知后觉,“……差点忘了,此时我不知道我是我。”
剑灵没搭理他这绕口令,倒是更疑惑另一件事:“连你这具修为不高的本体,都能轻易抗住毒素,不让它进到元婴,可你师尊为何却成了那般模样?”
沈映宵蹙眉沉思:“在金丹期结丹之前种下毒素,便能达到那种效果。可若真是那样,这么多年师尊不可能一无所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