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雯凝着苏葭严肃幽冷的目光,方才接到电话与下楼时的热烈,顷刻如大雪覆火,湮灭的一点不剩。
“你从来没有信过我。”
苏葭不语,微眯起双眸,她极力想从韩一雯表情里看出些什么。
在这夏夜,韩一雯的心凉得透彻,大抵真是许久未见,她从没想到苏葭可以变得这么冷血。
韩一雯苦涩道:“那天我的确动过糟糕的心思,可是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人——不是我撞的。”
几年前那个晚上,也是在听说苏葭将来要被英君梅安排和宋寒霜结婚不久。
韩一雯约苏葭吃饭,那时候她、苏葭还有冯轻蕊关系紧密。
事情没出之前她们有一个三人小群。她曾以为,等到她成功能够护着苏葭的时候,就能把苏葭从宋家接出来……
但是那天之后,什么都毁了。
那时候苏葭才进宋家不久,她本就因为这事儿心有不甘,对苏葭的爱在日夜磋磨中早像魔咒一样,根深蒂固。
骤然听到苏葭就这样有了归宿,还是被安排的。
更重要的事,那个时候宋家老大和老三,早就已经臭名远扬。
她的心与被火烧无异。
她约见苏葭和冯轻蕊,冯轻蕊提出去清吧,于是便去了一家僻静不算起眼的清吧。
去之前,她和冯轻蕊提前商量过,所以冯轻蕊中途时便提前离去。
她的目的是表明心意,只要苏葭愿意,她会不顾一切把苏葭带走。
但是那晚苏葭说,她要留下来,她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就算是为了报答英君梅的恩情,她也是愿意的。
她又痛又气,却又无能为力,当时只是恨急了宋家人。
宋寒霜怎么配得上苏葭?
晚上的酒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苏葭也难得喝了些酒,临走时她去了趟洗手间。
谁知在洗手间听到有人好巧不巧正说起——
“这下宋家可热闹了,听说苏家那千金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没见过,不过英老太婆一向刻薄势力,苏家破产那么久,也没什么背景,她安排的婚事想来也不会是丑女吧?”
“那可不就热闹了,宋寒霜出了名的爱美人,再加上我们小宋,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上演一出三人戏水?哈哈哈哈。”
“那苏小姐享福咯。”
二人哈哈大笑。
那时候酒精正在作用。
她想也没想踹开从洗手间出去,拽着其中一人头发,一巴掌扬过去。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她没占到多少便宜。
记忆回到当下,韩一雯道:“我当时是恨宋家,恨宋寒霜,可我对宋晏容并没有恨。我那时候甚至还没有见过宋家的人!我跟你说过,不是吗?”
韩一雯说完,苏葭也想起几年前冬日的夜晚。
还没觉醒的她被英君梅陡然从苦难中救起,她是当真没有任何
防备,她太想脱离苏慧敏,太想脱离过去。()
英君梅对她巧言令色是其一,她自己愚蠢是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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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英君梅有意无意提起以后想让她和宋寒霜结婚的时候,她才忍下心底的不愿,愚蠢应下。
和韩一雯、冯轻蕊见面的那晚,她难得喝了酒。
超过她往日酒量的酒,冯轻蕊走得早,和韩一雯聊到最后她已经脑袋发沉。
在清吧外等韩一雯出来。
有一两片的雪花落下。
寒风吹在身上,钻进她的大衣里,像刀刮一样。
苏葭裹紧外套,雾气从口中呼出来,总觉有视线在身上,锐利得让人心慌。
她侧过身,而后对上一双幽幽又迷蒙的丹凤眼。
女人的手点了根烟,细瘦小臂搭在车窗,她的指甲捏着一支燃了过半的烟。随着食指轻点,烟灰落地。
还没碰到潮湿地面,便被风吞噬的一点不剩。
苏葭也似惊醒,瞳孔缩了缩。
车里人见状,若有所思笑了笑。
那是车祸前,苏葭第二次见到宋晏容。
正当她惊慌时,韩一雯从餐厅内出来,脸上带着伤,她很震惊问其缘由,但韩一雯只是将脖子上的红色围脖朝上拉扯,企图遮挡那伤,并不愿意多说。
因为也想避开宋晏容的缘故,当时她也没再多问。
后来她们要走时。
有女人从餐厅出来,冲车上的人找招呼:“哟,宋总怎么出来了?眼神都迷糊了,这是喝多了?”
她为了避开那道目光,只仓皇想离开。
苏葭说:“那晚我们都喝了酒,你喝得尤其多,我们回去的方向不同,所以我没让你送,在听说你已经喊过代驾后,我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