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临醒来,已是半夜两点钟,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竟从七点多睡到了两点,他翻身醒来,季珹也醒了,顺手摸到他的手,迷糊地问,“是不是饿了?”
他还真的饿了,今天一整天心情不佳,午饭也没吃什么,本来打算泡了温泉后,再去吃饭,不料睡到深夜,这个点厨房肯定熄火了,因在深山的缘故,酒店十二点点就关闭灶火了,季珹在十二点前就让酒店准备了饭菜,都是一些汤和煲,放在保温盒里,就是预防蒋君临半夜醒来饿着。
“我怎么睡着了?”
“我这技师太厉害了。”季珹轻笑着拉他去吃饭,先给他喝了一碗荔枝排骨汤,蒋君临心里暖烘烘的,近卫和爱人还真不一样,特别是这几年有深刻的体会。
比如说张强吧,也是很细心,也很尽责,甚至对他是言听计从,愿意为他付出性命,可他不会像季珹这样细致,还会给他热着饭菜,等他半夜醒来,他几乎是一翻身,季珹就醒了。
“这一觉睡得舒服吧?”
蒋君临看了一眼床头的香炉,轻笑说,“你都特意点了助眠的香,当然睡得熟。”
“半夜醒来,还是香点少了,你应该睡到天亮。”
“那你准备的这一桌饭菜,不是没人吃了?”
“那就凉掉呗。”季珹轻笑说,也陪着他喝了一碗汤,“你最近睡眠太少了,以前总说子遇熬夜猝死,你别给他带坏榜样。”
“哪有这么夸张。”蒋君临捏捏他的脸,“今天会议上我被刁难的事情,黑鹰也传开了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平时都是蒋总训人,轮到蒋总被人刁难,自然会有风言风语。”季珹好笑地说,“你回来是不是生闷气了?”
“不至于!”
“真的?”
蒋君临嗔怪地看他一眼,知道就行,戳破做什么,他又不是泥做的,本来脾气就大,只不过是控制得好罢了,“这事传来了,说明我的修炼还是不到家,我三岁时,爷爷就告诉我,一定要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要随意在旁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家人都不行。”
“爷爷太严厉了吧,三岁的孩子,不是正在玩玩具的年龄吗?”
蒋君临轻笑,季珹看过蒋君临三岁时的照片,蒋家好几本相册,都是蒋君临从小到大的照片,他十六岁前拍照挺多的,一年都有几十张照片,十六岁后,也就节假日能拍照,明显就少了。
“我没有玩玩具的年龄段。”蒋君临说,“三岁后每天的课程都是排满的,早八点到晚六点,都是学习时间,吃过饭洗澡后,还要学一个小时的语言课,十点准时睡觉。”
“哇,为什么子遇过得这么舒服?”
“子遇过得很舒服吗?他学的东西更多吧。”
“他来环球过周末,三爷都带他赛车玩游戏打球。”
蒋君临唇角一扯,不发表意见,每个人养孩子,都有自己的方式,顾瓷是放养的,陆知渊似乎只管子遇的吃喝玩乐。
子遇靠直觉!
吃过饭后,季珹看他精神好,多半是睡不着了,“我陪你下楼散个步?”
“你不困吗?”
“你睡着了,我也跟着一起睡了。”
“真的?”
“骗你是小狗!”季珹挑眉,暧昧眨眼,“本来拉你来泡温泉是为了过二人世界,来一场干柴烈火的运动,你都睡着了,我不睡觉做什么?”
蒋君临,“……”
季珹戳了戳他的腰,“当然啦,你要是吃饱了,现在也可以。”
“下楼散个步吧。”
季珹啧了声,起身披了件衣服,两人一起下楼散步,张强和一名近卫在轮岗,蒋君临让他们休息,别跟着了,张强表面是答应了,仍是跟在他们身后十米远,不敢让他们离开视线。
“哥哥,他们除了刁难你,会派人暗害你吗?”
“不会!”蒋君临轻笑说,“当年我和你在一起,背后利益牵扯复杂,所以才会被暗杀,如今不会了,我死了,极道一盘散沙,一块无主的蛋糕,只会引来饿狼争抢,鱼死网破。我都减少近卫人数,把他们调到更需要的岗位上。”
“那就行!”季珹很少和他谈继承权的问题,夜深人静时,他也思考过,人不能免俗,“华兰这样的庞然大物,日后没有血脉继承,你会遗憾吗?如果你没有孩子来继承,将来会直接国有化吧,祖祖辈辈的心血都会断送了。”
“虽然我很想说一句,为国捐财是蒋家的荣幸,然而,我没这么伟大的情操。”
季珹故作惊讶,“真的吗?我以为上万亿的资产,你说捐就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蒋君临被他逗笑了,“你捐上万亿的家产,除了留一个美名什么都没有,况且,这笔财产究竟最后落到谁的口袋还不一定,我为什么要牺牲家族?”
“那怎么办,你也没有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