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遇一脸问号扭头看着拉着他的黎江,“你干嘛?”
门打开了,陆知渊头发随意散落着,随意披着一件长袍,声音还带着一点不可言说的哑,“怎么回事?”
“季珹途中被伏击,中弹送去抢救了。”黎江松开顾子遇,正色说,“布朗恩已去了医院,尼克怕他下黑手,近卫一死三伤,容黎已经把他的人调过去了。”
“伤得怎么样?”陆知渊脸色微沉,“把画面调给我。”
“中了两枪。”黎江说,“情况不太好。”
蒋君临酒后本来要休息,却临时有一个会议,刚把人找齐就出了事,他推了会议,临时订不到票,到机场后,起飞的航班都是满座的,蒋君临用钱让一名旅客同意下飞机,让出自己的位置,蒋君临重新买了票上飞机。
只有一个座位,他没有带一名近卫,张强等人已想办法买下一航班的飞机去了,就算蒋君临一手遮天,临时想要私人飞机也不太可能,航线要提早提交申请,安排,临时肯定来不及,最近出国的人增多,根本买不到票,转机又浪费时间,只能出此下策。
诺斯医生收到消息后,亲自带人在机场等候,这是蒋君临第一次没带近卫出行,且是随机选的航班,坐的还是经济舱。
这票的位置非常不好,挤在中间,左右都有人,他一米九的个子挤在这种舱位里非常的难受,且要坐十几个小时,蒋君临却没有一点不耐和嫌弃,安安静静地坐在舱位上,他出行特别急,除了一本护照和手机,没带任何东西,从收到消息,看到监控画面,到来机场,几乎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飞机刚起飞,前排的孩子就哇哇大哭,孩子不到两岁,起飞时客舱气压变化,孩子难受,哭得魔音入耳,旅客有抱怨也有理解,蒋君临闭着眼睛,听着孩子的哭声,心情却是一片空白,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监控画面闯进了脑海里,他不由自主地做最坏的打算,若是一下飞机就听到噩耗,他会怎么样,是否会像这孩子一样哭得难以控制。
原来,他也惧怕死亡!
蒋君临一手捂着眼睛,轻轻地揉了揉眉心。
太疼了!
明明一个小时前,他们才视频过,他还等着他回家,他临睡前,还拟了他爱吃的菜发给了妈妈,等他回来,他要带季珹回家吃饭。
他无法接受,这样荒诞的结局。
十几个小时的航行,像是漫长的折磨,飞机落地的那一瞬,蒋君临摸着手机深呼吸,仍是开机,诺斯医生和尼克都给他发了消息,诺斯医生是探不到消息,没听黑鹰有讣告出来,那应该没事,尼克的消息更直接一点,季珹手术结束,可情况不太乐观,还在危险期。
蒋君临一颗心悬着,又放下,狠狠地闭上眼,来龙去脉他不想知道,他只想要季珹平平安安的,蒋君临站在过海关的队伍里想,这应该是他此生最不冷静的一个决定。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知是否潜伏着危险,不知哪里会冒出一把尖刀捅在身上,他必须要全神戒备,在见到诺斯前,预防所有的危险。
所幸的,诺斯医生也很有手段,在出关处不远,有人在守着蒋君临了。
他耐心地排队,无惊无险地过了海关,也见到了两名诺斯安排的特工,诺斯等在外面,“主子,先去医院吗?”
蒋君临点了头,诺斯和蒋君临坐一辆车,上车刚要报告,蒋君临抬手,“我需要静一静,来龙去脉不急着知道。”
“是!”诺斯医生没有再出声,蒋君临昨日认了子遇,一场家宴,没有休息,酒醉后还没来得及醒酒就上了飞机,本该是一场好眠,他却了无睡意,精神高度集中,他临时起意来的机场,临时买的别人座位,飞机上不该有危险的,可他仍是不能放松。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没有张强和近卫,他要保证自己能安全落地。
一场飞行十几小时,加上担心季珹,精神非常紧绷。
诺斯医生把保温杯的水放在他手边,蒋君临碰触到了,拧开了瓶盖,诺斯医生知道他飞机上一定什么都没吃,所以温水里加了一点点糖。
机场离医院也就四十分钟,司机开得快,蒋君临到医院时,给尼克打电话,他下来接蒋君临,“脱离危险了吗?”
尼克摇头,“尚未。”
诺斯欲言又止,见蒋君临脸色沉重,终究没说什么,她想建议蒋君临多休息,别太操劳,他看着状态不是很好,蒋君临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转身说,“诺斯,你跟着我。”
“是!”
诺斯医生跟着蒋君临上楼,蒋君临说,“尼克,把病例给诺斯一份。”
“是!”
尼克给了诺斯一份病例,蒋君临随着尼克去了病房,季珹还没脱离危险期,所以在加护病房里,身上中了两枪,一枪在胳膊一枪在胸口,子弹都取出来了,情况暂时也算稳定,蒋君临握住他略显冰冷的手时,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小珹,哥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