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君临一走,顾瓷就匆匆下来,正好陆知渊也从暗室里出来,顾瓷急着问,“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一些公务上的问题,问我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的。”陆知渊脸色很是平静。
“若只是这些,为什么避开我们?”顾子遇问。
顾瓷也有这想法,蒋君临特意让顾瓷不要下去,有什么是她听不得。
陆知渊目光纯粹且干净,“真的如此,我没骗你!”
顾瓷和顾子遇相视一眼,也没有再追问,容黎还在假装在追查陆知渊的下落,没有松懈,陆知渊是万万不能现身的,陈良友在研究所话语权这么重,陆知渊却信守承诺再去研究所,怕真的很难全身而出,他的超能力,的确需要一个解释,若不然是众矢之的,会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蒋君临派人去查陈良友的罪证,这一次设局的事情,虽是师出有名,他动不得,可陈良友这么多年,他就不信一点罪证都没落下。
这笔血债,他一定要陈良友来偿还。
“主子,张老来了!”张强在书房敲门。
蒋君临蹙眉,家里有老太爷当家,他不必下去,张强却说,“他点名要找你。”
张老很有分寸,没蒋君临同意在,自然不会贸然上楼,若蒋君临不见他,老太太和老太爷都在家,他也不好硬闯,他是位高权重,蒋家爷爷也不是吃醋的,在金融界呼风唤雨一辈子,如今养鱼种花,看着闲云野鹤,却不是一个好惹的。
这也是蒋君临为什么掌控极道,陈良友也不敢轻易动他,非要找一个合理的罪证,或者借口,蒋家是一代一代积累的起来。
就像是一个家族的命运。
爷爷先要在村里站稳脚跟,儿子才能去县城读书,儿子在县城里要站稳脚跟,孙子才能去一线城市,孙子站稳脚跟,重孙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几百年的家族屹立不倒,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和底蕴。
老太爷和张老相谈甚欢,还带他欣赏自己新得的蝴蝶兰,养得特别好,也很珍贵,说起花草头头是道,张老显然有些急的,老太爷却慢悠悠的拉着他逛暖房。
蒋君临还是下楼来,他最近心情不好,家里人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导致于他们想说季珹的事情,都没有一个敢说的。
倒不是长辈们真的怕他,只是不想在这多事之秋给他添堵。
老太爷见他下楼,乐呵呵地说,“君临来,你来陪你张爷爷逛一逛,爷爷有点口渴,去喝杯茶,千万别怠慢了。”
“知道了,爷爷!”蒋君临颔首,等爷爷不见人影后,蒋君临说,“张爷爷有什么事情派人说一声,我亲自上门,怎么好意思让你亲自来找晚辈。”
张老说,“我们两家离得近,我老骨头一把多走动也好,君临啊,你在查陈良友,是不是?”
“张爷爷消息很灵通啊。”他命令刚发出不到十二个小时,张老就收到消息。
“不能查。”
“为什么?”
“这是命令!”张老蹙眉,“你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他扬名立万时,你还没出生,有些事不是聪明就能弥补的,这一次极道出事,我们都很遗憾,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事成定局,也会有人为此事负责,你不必再深究。”
蒋君临冷笑,“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住在陈家老宅,陈扬中规中矩,妻族在金融业的地位也根深蒂固,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你能查到就是一些内幕交易,这不痛不痒的。陈良东和他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真要出了事,陈良东也会受牵连,你们给顾子遇铺的路也都成空。”张老说,“若这些你都不在意,陈家旁系盘根错节,是一个大的宗族,你得罪的不是一个人。君临,你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不要再给自己树敌,这和五年前你隐身在背后不一样。”
蒋君临静静地看着张老,张老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不会害你,君临,极道炙手可热,可你却是一个靶子,陈良友的事情,你真的不能再查。”
蒋君临不是那么天真的人,不会和张老说若陈良友清清白白,就不怕查这种幼稚的话,既然张老了,他就知道轻重。
个人力量,是很难和家族抗衡的。
若他真的要一意孤行,就要赌一赌,赔上整个家族的命运,若赢了,蒋家已如是中天,够显赫了,若输了,家族可能从此一蹶不振,或者销声匿迹。
不是他敢不敢,而是他能不能!
张老话已点到,也知道蒋君临听进去了,毕竟不是二十岁的热血少年,他会有权衡,也会有顾虑,可这口气蒋君临是一定要出的。
“君临,金融是你的地盘,你收拾不了他,可以收拾别人。”张老意味深长地说,“注意尺寸就行,不要过界。”
蒋君临自也想到的,他第一时间就想动陈良友的妻族,那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他们都在他的圈子内混,陈良友在研究所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