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你茶艺也很厉害
她越痛不欲生,顾楚韵就越痛快。
顾子遇,是顾楚韵折磨她的工具,只有她疯,她痛苦,工具才能有价值,他才能活着。
顾瓷有些晕眩,顾子遇扶着她躺下,顾瓷心里清楚,一次敞开心扉的深聊,未必能打开顾子遇的心结。
可她不急。
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和子遇重新相处。
顾子遇什么都没说,沉默地抱住了她,“妈妈,我会控制自己的。”
“爸爸的死,与你无关,你不是克星。”顾瓷说,“永远都不是。”
顾子遇在她怀里,轻轻点头。
顾瓷病中,精神也虚弱,顾子遇在她服药休息后,回到房间里,因陆知渊一句话疯了,是他定力不足,他要控制自己。
妈妈说得对,上辈子已过去了。
爸爸,会怀疑他吗?
他想起了陆知渊的话,我儿子一定乖巧可爱又懂事,顾子遇对着镜子,歪着一笑,阴郁中带着天真。
他不断地练习微笑,灿烂的笑容,大笑,乖巧可爱的神色,不断对镜子重复练习。
爸爸,我会很乖巧,很可爱,很懂事。
若是有人看到此刻的顾子遇,定然觉得毛骨悚然。
翌日,晨飞送顾子遇去A大上课,顾瓷请了假,懒洋洋地躺着,她高烧退了,成了低烧,夜里烧得厉害,除了一头汗,早上洗了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人都轻松一些。
陆知渊下来时,顾子遇已出门了。
顾瓷低烧,人舒坦些,煮了面条,问陆知渊,“吃吗?”
陆知渊似是一夜没睡好,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慵懒地靠着,顾瓷给他端上一碗面,“顾子遇呢?”
“上学了。”顾瓷谨慎地回答。
陆知渊喝着牛奶,看着顾瓷躲闪的眼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顾瓷问,“你觉得子遇怎么样?”
“不像一个孩子。”陆知渊斟酌着言辞,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瓷,“倒是像一条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顾瓷脸色沉了,“子遇……不是白眼狼。”
“你还真护犊子,当儿子养了?”陆知渊陈述事实,“他是一个小疯子,在你身边,你也很危险。”
“子遇永远不会伤害我。”顾瓷说,她看着陆知渊,“你那么讨厌他吗?”
陆知渊沉默,他真的讨厌顾子遇吗?
他和顾子遇总是互怼。
可顾子遇疯一般的质问他时,陆知渊心底又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陆知渊,子遇爸爸在他没出生就死了,他爸爸死后,妈妈就疯了,在子遇六岁时,他妈妈也自杀了,只留他孤身一人。他一出生就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克星,他的仇人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他是克星,克死爸爸,克死了爷爷,最后也克死了妈妈。在她妈妈疯狂的那些年,子遇遍体鳞伤,他前胸后背,膝盖大腿,全是伤痕,他被亲生妈妈从小虐待长大。”顾瓷平静地陈述着故事,“他能健康,平安地站在我面前,我已经……感谢上苍了。”
顾瓷心酸,又心疼,“陆知渊,他仅有六岁,他只是病了,我们是他最亲近的人,若我们放弃了他,谁还能治愈他?”
陆知渊蹙眉,顾瓷像在说一段故事,故事里的顾子遇是一个悲剧,他略有触动,却又很不解,他问顾瓷,“为什么我的话会戳到他的神经,我又不是他爸。”
顾瓷,“……”
她沉默片刻后,笑了笑,“他太敏感了。”
这理由,似站不住脚,却又很合理,陆知渊总算不再言语,顾瓷为了顾子遇忧心,低烧有些难受,闭眼休息。
醒来时,已是下午。
顾子遇已回来,他下午只有一节大课,三点多就回到环球,顾瓷的低烧总算退了,顾子遇给顾瓷榨了一杯果汁,陆知渊就过来了。
他训练时,总心神不宁,担心顾瓷在病中无人照顾。
顾子遇昨日疯了一场,见到陆知渊,却一点尴尬都没有,扬起甜甜又乖巧的笑容,“哥哥,喝果汁吗?”
他榨了樱桃汁,陆知渊看着他小甜豆般的脸庞,也笑了笑,“好啊。”
顾子遇倒一杯给他,陆知渊问,“博士班学业压力重吗?”
“一般。”顾子遇能应付两门博士课程,有一些已熟知的内容,他就跳过,课业不算繁重,他情况特殊,博导也是因材施教,基础的课程他都可以略过。
陆知渊看他的眼神,带着探究,顾子遇视若无睹,顾瓷买了三盆月季种在阳台上,他去浇水,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衫,微微一弯腰,露出一截白皙的背,疤痕纵横,陆知渊蹙眉,刚要看清时,顾子遇已站起来。
顾瓷说,“我烧退了,子遇也回家,你回去训练吧。”
九月份,他又要比赛,这一次比赛在R国,她未必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