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梓浠漫不经心地拿起骰盅,将桌上的骰子扫进了骰盅里,纤细的手腕快速地摇动,只是随意地摇了几下,便将骰盅放到了桌上。
“公子要输了。”陈富贵笑着说,“大。”
“确定?”云梓浠挑眉。
“自然确定。”
“不反悔了?”
“赌场上最忌反悔,公子开吧。”陈富贵抱着稳赢的想法,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云梓浠将骰盅打开,里面的骰子早已化为粉末……
“没有点。”一个赌徒叫起来。可不是嘛,都成粉了哪还看得出是几点?
“公子,你这样做就不厚道了,用内力将骰子化为粉末,赢了也不光彩啊。”陈富贵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梗着脖子说道。
“可你没说不能用内力啊。”云梓浠淡淡地说,“公子这是——输不起了?”
“本小爷哪有输不起的道理。好,这局你赢了。”陈富贵将面前的银子都推到云梓浠跟前,“第二局,小爷我押一千两,公子可有带够钱?”
云梓浠摇摇头,“一千两不够劲,我押两千两,公子可跟?”
“喂,要玩这么大吗?”南宫倾城又捅了捅云梓浠,虽然刚刚她赢了,但是现在押这么大,她有把握还能赢吗?
云梓浠瞪了他一眼,连闭嘴都懒得说了。
“好好好,我闭嘴。”南宫倾城摸了摸鼻子,不吭声了。
“跟!难得玩一场大的。”陈富贵眼中闪出丝丝精光,这次,他不仅要钱,还要人。
“公子请。”云梓浠看着陈富贵。
“我把我今天带来的银票全押上,跟。”陈富贵从怀中掏出一叠,共计一万两的银票,甩到赌桌上,将骰子扫进骰盅里,一阵摇晃后,将骰盅重重地放在赌桌上。
自信地打开骰盅,一个一个地排好,六个六,三十六点。这是最大的点了。
“公子,三十六点。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公子好赌术。”云梓浠淡淡地说了句,伸手将自己的袖子拉高,露出了白皙的半截小臂。
纤细的手指拿骰盅,扫进骰子,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晃动。
“啪”的一声,她将骰盅放到了桌上,将骰盅拿开,一颗一颗地把骰子摆好。
众赌徒一看,无一不睁大了双眼。
“啊,怎么没有点数?”一个赌徒惊呼着。
“对啊,没有点数,可不就是无数点嘛。”另一个赌徒想了想说道。
“是啊,无数点可是最大的了。”陈富贵定睛一看,六颗骰子,上面空空如也,连骰子上点数的痕迹都没有。
“你耍诈。”陈富贵用力地拍着赌桌,死死地瞪着云梓浠。
“我本以为,这一局必输无疑,便想着随便啊,反正也要输了,谁知道摇了个无数点出来,倒是让我大吃了一惊。”云梓浠面无表情地回瞪着他,一脸的淡定。
“你,你好样的。”陈富贵气得说不出话来,伸出食指指着她,却突然觉得自己某个地方有些痒,咬牙忍了忍,可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去抓,越抓越痒,干脆伸手进去死命地抓着,左手手指还在指着云梓浠忘了收回去。
“愿赌就要服输,三局我已胜两局,公子,赌局一事可以到此为止了,现在我们来谈谈眼前的这件事。”云梓浠将他跟前的银票拿过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死人,“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片绿油油的树叶,朝着那根指着她的手指飞去。
“啊——啊——我的手指,痛死我了。”陈富贵看着被连根削去的断指,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走。”云梓浠粉润的薄唇吐出冰冷的一个字,朝着门外走去。黑色的衣衫,凌厉的气势,犹如暗夜里的修罗。
“给我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陈富贵大叫着。
“是是。”几个小喽啰连忙点头,朝着门外追去。
可门外哪里还有云梓浠和南宫倾城的影子。
“你的亵裤保住了,回去吧。剩下的事想必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云梓浠似笑非笑地看了南宫倾城一眼,往客栈方向走去。
“你的赌术是跟谁学的?教教我呗。”南宫倾城跟在她后面,羡慕地说。
“赌博是种恶习,你还是不学的好。”若不是为了方便执行某些任务,她也不会碰赌博这玩意。
“搜,给小爷把整个贺县全搜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两个人。”陈富贵用完好的那只手狠狠地拍着桌子,眼神凶狠,奇痒让他忍不住又不停地抓挠起来。
下人也不敢去看他,唯恐丢了性命,连忙出去搜人。
陈富贵拿着那根血淋淋的断指,在护卫的簇拥下骂骂咧咧地往家里走去。
几声极轻微的破风声,他的护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倒地身亡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