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契丹什么时候来袭,要是能早做准备就好了。”石守信叹息道。
“石兄弟不必在意,我们不是在年初击败过契丹吗,他们再快也要等到明年开春了。”赵九重说道。
郭荣却并不乐观的说道,“戚城之战太过凶险,若非圣上御驾出征,我三军用命,实在难以招架。青州节度使杨光远勾结契丹,引契丹军南下,此等败类现在有太多太多。”
而石守信却把关注点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敢问赵郎春秋几何?”
赵九重答道,“我生于前朝天成二年,今年十八。”
“那我应该称呼你为兄长,我比你晚一年生人。”
石守信的话让赵九重不会了,他忍住快要崩坏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扯了扯嘴角,兄弟你这长得也忒着急了点吧。他举起酒杯,企图以喝酒来缓解尴尬。
“赵兄莫非看我不像是同龄人?”石守信看出了赵九重的尴尬。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
“这也怪不得兄长,我确实显老。”
赵九重叹口气,心想,你这不是显老,只是不显年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赵九重的面色微微泛红,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这酒虽然度数不高,但后劲真心大,他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中,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那二人的话他都渐渐听不清了,只能应付着“嗯嗯嗯”答应着。
“赵郎,你我相识虽不久,但却如同兄弟一般投缘。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郭荣端起酒杯,深情地说道,“你我结拜为兄弟如何?”
但此时赵九重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下意识回应道,“可以,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
郭荣笑道,“那择日不如撞日,过了今日我们就要离开洛阳回太原去了。再相见也不知是什么时日了。”
“那就现在吧!”赵九重迷迷糊糊只听出什么“结拜”,什么“兄弟”。于是脑子里闪过那些电影画面。
说罢,他站起身来,相对而立。伸出一只手,搭在郭荣的肩上,郭荣没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然后只见赵九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迷惑的看着郭荣。
“你干嘛呢?不是要结拜吗?难不成再给你摆一桌?”
郭荣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这个赵九重每次都给自己一些意想不到到举动。他也不矫情,不需要摆什么仪式。
他与赵九重一同跪下,各自伸出一只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朝着天地磕了三个头。
赵九重用自创的结拜誓言说道,“我赵九重和郭荣今日结为兄弟,天地为证,日月为鉴,从此同甘共苦,不离不弃。郭荣从今天起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以后我要有什么事他得罩着我,他要有什么事我尽量帮。”
郭荣此时的内心:合着好事全让你占了是吧?
不过他也没在意,也立誓道,“天地为证,日月可鉴。你我兄弟二人义结金兰,歃血为盟。我为兄,你为弟。他山攻玉,声气相通,每观有序之雁行,时切附光于骥尾。停云落月,隔山河而不爽斯盟 。旧雨春风,历岁月而各坚其志。”
说完誓词后,将赵九重拉起。
完事后,赵九重打着酒嗝看向一旁不清楚发生什么情况的石守信,满身酒气的问道,“石兄弟,你来不?”
石守信连忙摆手,“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这两个爷一个比一个狂野,自己这脑子可跟不上。
“那好吧,我们继续喝酒。”
天色渐晚,郭荣和石守信与贺贞儿告别离开了赵家,夕阳余晖洒在青瓦白墙上,映出一片金黄。
二人酒量比赵九重要大的多得多,因此并没有任何醉酒迹象。
在路上,石守信不解的问郭荣。
“郭兄,你今天为什么要和赵九重结拜?明明我们才和他相识几日。”
郭荣看着手中木匣中的西瓜,不禁笑道,“我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就是想要和他拉近感情。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赵九重以后绝对是一个做大事的人。话说石守信,你觉得这西瓜前景如何?”
石守信不知道为什么从赵九重又扯到西瓜上了。不过他回忆刚才在饭桌上品尝时的感觉,咧嘴笑道,“依我看来,这东西定会大卖。”
“那我们应该入个股吧。”郭荣说道。
石守信不理解,大哥你是缺钱的人嘛,正事不干,你也要卖果子?
“我觉得现在我们还是以正事为重比较好。还有你真的想让赵兄弟加入我们?”
郭荣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说罢看向后面的一处拐角,冷笑道,“来的还真快。”
石守信也察觉到了,用只有二人能听到声音说道,“什么时候跟着的?要不要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