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边一片岁月静好的时候,附近一阵嘈杂引起了赵九重的注意。于是他出于好奇和众人说了一声便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已经是午后,作为曾经的都城洛阳也向人们逐渐展露她的繁华,街市上,行人络绎不绝,叫卖声此起彼伏。
在这喧嚣中,一个摊位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包围。讨论声此起彼伏,“张兄,你看这东西是何物啊?”“不怕钱兄笑话,我从小到大也从未见过此物。”
赵九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进团团包围,这才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一身灰色粗布麻衣,饱经风霜的脸上的皱纹诉说着他劳累的一生,此时他面前摆放着一堆绿油油圆滚滚的物体售卖。
“这是西域来的瓜果,各位好心人买个回去尝尝吧。”老人局促的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沧桑。
赵九重定睛一看,不看不要紧,那东西的名字下意识的到了嘴边,“西瓜!”
围观的众人听见赵九重说了“西瓜”二字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他身上来。
“这人谁啊?”
“他是谁你都不知道?他是开果子行的赵弘家的赵大郎赵九重,洛阳城里出了名的废物。”
赵九重顾不上那些人的嘲讽,脑子飞快算计着,自己所处的时代,西瓜应该刚刚从西域传到中原,那现在人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没想到今天让自己给碰上了,何不直接把这东西放到自己家店里卖呢,这波天赐良机不能放过。
“郎君,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叫做'西瓜'啊?”
贺贞儿的话把赵九重拉回到现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赵炅和贺贞儿也来到了这边。
赵炅也听见了赵九重说了“西瓜”,他倒是不意外赵九重认得这东西,毕竟他整天不务正事除了在城里闲逛也没别的事做,倒是“西瓜”中的“瓜”字引起了他的注意。既然是瓜,那是不是能放在店里当新品卖呢?
他刚要开口,赵九重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分明在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因为我更急。
他也没顾得上回答贺贞儿的问题,直接扶起老人,装作激动的样子跟老人说,“阿舅怎么到了洛阳不先到我们家去在这卖上东西了,让我阿娘知道了又要责骂我们照顾不周了。”
老人都懵了,自己哪来的这么个外甥啊?不是,你哪位啊?
赵九重背对着人群,疯狂挤眉弄眼,脸都变形了,“阿舅,走走走先去店里休息休息,然后去见我阿娘。”
赵炅也反应过来赵九重要干什么,也附和着赵九重,一边扶着老人,一边收拾东西离开此处。
此时的贺贞儿:喵喵喵?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这位舅公啊?她在懵逼状态下也被赵九重牵着手带走了。
赵九重心想,不行,以后要培养默契。
起初,人们只是好奇地围观,不理解这绿色的“石头”有何用处,看到这种情况,也就散去,各忙各事了。
来到店里,众人将老人带到房间内坐下,贺贞儿帮老人和其他人倒了一杯茶然后站到赵九重身后,然后就被赵九重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赵九重对老人说道。
“老伯,刚才多有得罪了,我出此下策也是事出有因,这瓜你是从哪得到的?”赵九重好奇地问道。
老人很局促,他安分守己种了一辈子地,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城里的人真怪,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确实姓刘,叫做刘十一,这是我大儿子从西域带来的种子我种出来的。”
“哦?那刘兄现在何处啊?”赵九重尝试拉近感情,能去西域说明这个人的儿子有点能力,说不定可以交个朋友。
“我大儿子去了南边做生意,已经好几年了无音讯了,他阿娘前些年病死了,还有个小儿子前些天被抓去当兵了,听说马上要送到前边跟契丹人交战。”说道自己的境遇,老人流下泪来,“我这一把老骨头别的本事没有,只会种些瓜果和庄稼,平日里能保证一家饿不死,谁想到前边打仗我儿马上要开拔了,我也只能卖掉这些瓜果换点东西给他。”
赵九重几人听见刘老伯的遭遇也都连连叹气,是啊,在这繁华背后谁又会关注这些阴暗面呢,打仗就会死人,死的永远不是坐在皇宫宝座上的那个,也不会是那些自诩的“朝廷命官”,所有的苦难不都是像刘老伯这样的平民百姓承担着的吗。
赵九重让贺贞儿拿刀切开一个瓜,分给众人,只听“咔嚓”一声,人们只见粉红的瓜瓤上有几粒黑色的瓜种,众人和齿咀嚼,只觉甘甜软绵,鲜甜的汁水溢满口腔。
赵九重收拾好心情,对刘老伯说:“刘老伯,你也看到了 我家是做果子行生意的,你所有的瓜果我全都收了,钱少不了你的,除此以外你以后所有的瓜果我都要,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之后所有东西只能卖给我,除此之外,我还想请老伯您建一处地方,专门种植西瓜,然后育种。我会派人协助你,这算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