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和表姐张萱萱依旧不喜欢我,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们。
顾文彦对假男友这个角色适应的相当迅速,我第一次发现刻板木讷的男人,说起瞎话来可信度更高。
席间,舅妈不怀好意问询他的工作。
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他似乎一无所知。
这个认知没来由的让我有点烦躁,以至后半程吃的食不知味,心情也莫名其妙不太美好。
之后的相处中,顾文彦偶尔会讲起自己的事情,大多无关紧要。
我心血来潮的时候,也会主动询问一两句,他都如实以告。
但大部分时候,我们还是沉默的,却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多年老友的感觉。
谢谨还在试图突破,妄想齐人之福,我也在准备最后的收网工作。
周五下班后,我故意发了一条伤春悲秋的朋友圈,设置为仅对谢谨可见。
果然,他很快根据定位找了过来。
谢谨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刚刚挂掉拨给顾文彦的电话,刻意装出气恼要走的样子。
毫无意外的,谢谨拦住了我。
我顺势坐下,替他倒了杯酒,然后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的酒量一向很好,这要归功于以前陪谢谨创业的时候。
一开始,谢谨应酬并不带我,可我见不得他酩酊大醉后的难受劲儿,巴巴的缠着他带我去,以至于后来将酒桌文化学的得心应手。
谢谨大概也想到了类似的场景,喝掉我倒的酒后,又为自己添了一杯。
其实我从未怀疑过谢谨的真心,哪怕他现在另娶了她人。
只是在他心里,感情从来不是第一位的,成功才是。
回忆这种东西就像沼泽,不小心踩一脚就会泥足深陷。
我看着谢谨接二连三的喝了几杯,脸上的表情多少带了些真心。
顾文彦出场的时机刚刚好,正是酒精发酵开始影响神经的时候。
他将我按在他胸膛,我还在想,他很少这么强势。
大概是我和顾文彦相偕而立的画面刺激了谢谨,也或许是顾文彦的假男友身份激发了他的占有欲,谢谨居然提到了离婚。
我心里暗笑,酒精果然是个好东西。
同时又有点担心,口袋里的录音笔在酒吧嘈杂的背景音下,能否完美收录谢谨的豪言壮语。
顾文彦今晚的表现很让我惊艳,字字句句怼的谢谨毫无还嘴之力。
这样一面倒的局势挺没意思,刚好我的“罪证”也收录的差不多了。
就在我们准备全身而退时,迎来了谢谨毫无下线的反扑。
这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用隐晦的语言,向顾文彦暗示我和他同居的过往。
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从未真正认识过谢谨。
这个占据了我整个豆蔻年华的男人,除了彬彬有礼云淡风轻,也可以这么卑劣。
顾文彦动手揍了他,每一拳都往脸上揍。
谢谨很快鼻血长流,嘴里哀嚎着求饶,和以往斯斯文文的形象大相庭径。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110和120几乎同时抵达。
谢谨气急败坏的指着顾文彦的鼻子,要告他蓄意伤人,然后抹了一把鼻血,狼狈的躺到医护人员的担架上。
顾文彦被带走之前,告诉我别怕,让我回家等他的电话。
我想说我没怕,可是喉咙像塞了棉花,有陌生的漂亮女生给我递来纸巾,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我打车去了最近的警局,却无法见到顾文彦。
值班的警员拒绝了我的保释请求,并告诉我这种时候,最好去取得被害人的谅解。
这是分手半年后,我第一次主动联系谢谨,虽然我知道取得谅解的可能几乎为零。
谢谨果然没有接我的电话,一如之前我不理睬他的信息。
深夜的警局外,我将能够想到的一切可能有帮助的人都骚扰了一遍,可是没有用。
我认识的有钱有背景的人,大部分也认得谢谨。
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没有价值,谢谨还可能是他们的合作伙伴。
我感到无助,却不愿意离开警局。
就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顾文彦。
他跟随在一个漂亮女人身后,安然无恙的出了警局。
看到我的时候,他有点诧异,又好像有点开心。
于是我知道了,顾文彦还有一个姐姐叫顾子淇,顾氏的顾子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