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摔死的,我叫小六拿了一块糕点逗他,他自己要爬到高处,不小心失足坠下。”景苍铁了心要颠倒黑白。
月霎面色一柔,问:“当真?”
见小姑娘有些相信自己,景苍立即点头道:“当真,当真,侠女面前,不敢说谎。”
月霎又问:“除了你,还有谁在?”
景苍不知何意,倒也答了起来:“我、小六、乌满还有……还有当当。”
他不惧当面对质,那几人在他面前,根本不敢实言,还不是看他眼色行事。
“好,派人传他们来此对质。”
景苍大喜过望,顾不得疼痛,连忙叫家中长工前去请他们过来。
老妇人声泪俱下:“姑娘,你可别轻易相信了他。”
月霎却示意她稍安勿躁。
老妇人似乎明白了一些,止住哭泣。
景苍面色苍白的在院中坐立难安,一阵接一阵的眩晕袭来,他的头似有千斤重,仿佛他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尽了似的。
他用力抬起眼,看着月霎,乞求道:“姑娘,手下留情,替我止血。”
月霎并不理会他,只靠着老妇人,安慰着她。
景苍无奈,只得跪在院中,笨拙的包扎着伤口。
片刻后,长工领着那三人进了院。
众人一见眼前这景象,立马慌了神,吓破了胆。
月霎凤眼凌厉一瞥,众人皆顿,不敢逃跑。
景苍大喜,连忙道:“你们来了,快……快将实情告诉侠女,锦儿是怎么死的?”
三人面面相觑,景苍暗暗使了眼色。
他们瞬间恍然大悟,其一人道:“那日,我拿着一盘糕点,坐在高处与当当赏月,锦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们身后,非要让我们给他一块糕点,原本这糕点嘛,也不是稀罕之物,给了就给了,可当时,就想逗弄他一下,谁知他经不住逗,一脚踩了空,摔死了。”
余二人也附和道:“正是,正是,是他自己摔死的,可怪不得我们。”
老妇人气极。
“胡说,你们胡说,锦儿绝不是摔死的,他不会为了一盘糕点,去求你们。”她的锦儿自小就有骨气,家中虽然贫困,可也能勉强过活,绝不乞讨。
月霎握住老妇人的手,予她安慰。
“你三人喜欢登高望远?”
“不是啊。”三人否认道,又思及不对,连忙道:“偶尔,偶尔。”
月霎心知他们在撒谎,又问:“你们所说高处?是哪里?”
一人回:“是阁楼上。”
月霎:“阁楼之中,应是安全之地,锦儿为何会踩空?”
“是我抛出一块糕点,他想来抢,不知怎的,就掉了下去。”
“不对不对,是他想来抢我手中的糕点,踩空了。”
“对,就是这样。”景苍插话道。
月霎深知他们几人口中不会再有实话,索性挥出玉骨笛,只见那笛在空中瞬间化作一把利剑。
几人皆目瞪口呆。
“若再有虚言,这剑便会刺穿尔等心口。”
几人沉默。
四双眼,飘来飘去。
月霎厉声道:“还不从实招来。”
空中的利剑似乎在犹豫,究竟该拿谁第一个开刀。
三人被这利剑吓破了胆,连忙跪在地上,平日里他们为祸一方,哪里见过这些术法。
“我说,我说。”
“是他。”三人同指景苍。
景苍也慌了神,口不择言道:“不是,是你们,我只是说说而已,动手的是你们。”
“是你指使的,你还威胁我们,若不依你的话做,你就往死里揍我们。”
“你们……你们……”景苍哑口。
这三人平日里都以他马首是瞻,今夜却齐齐背刺自己。
“那日傍晚,我们四人刚从酒馆出来, 碰到了神色匆忙的锦儿,景苍素日里就看锦儿不顺眼,当即捉了他,带到一间空屋,对他拳打脚踢,他还拿出刀,不停的向锦儿身体划去……”
“他一人做恶还不算,竟让我们也加入进去,若不照做,扬言要打死我们,他力大如牛,谁也抗不了他的一顿暴打……”
“在他的不断威胁之下,我们三人最终加入了,可我们发誓,我们只是轻轻的揪了锦儿几下,是景苍将人生生打死的。”
利剑轻轻落入月霎之手,她持着剑,面上浸满杀意,道:“还不肯说实话么?”
众人被她身上所散发的森森寒气,吓得瞬间失了脸色。
突地一身影从院中逃出直奔大门。
那身影,便是长工,他一边跑一边叫:“景苍,你也有今天,侠女,只求你除了他们。”
景苍愤恨的看了一眼门外,道:“我虽打了锦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