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下来,青音与姝灯二人合力才勉强与花想容打成平手。
花想容一个回身,轻落在地,紧紧拿着银丝软剑,眼中嘲讽,道:“臭婆娘,身手不错。”
话刚落,姝灯剑上的紫绫瞬时挥出,狠狠抽打在花想容脸上。
姝灯扬起头,轻蔑的看着她,一向爱笑的她,此时面上正满带怒意。
“嘴贱。”
“你——”花想容气急,瞪着眼,面露凶光,只因自己一时大意,才会被那死女人抽了一巴掌,这叫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今日,我与青音,定将你擒住,你爱说话是么?我叫你永远也说不出。”
姝灯说完,与青音双剑合璧,立即展开攻势,二人的招式比方才更加凌厉,处处直指要害。
赤昼二使在梨花国,本就除了月霎与十二掌旗使外,无人能敌,若论单打独斗,她二人不算顶峰,但若二人合力,鲜少落败,就算十二掌旗使也未必能全胜她二人。
月霎悠闲的坐在高处,俯视着厅内晃动的身影,品着刚刚泡下的梨花清茶。
这清茶之香,她流落在外时,曾朝思梦想。
案上摆着一盘精致的糕点,色若白雪,形如桃花,月霎拈起一块,尝了尝。
入口即化,清甜不腻,带有极淡的酸。
她看着盘中的糕点,突然想起在水城国之时,穆戎寂风为她买的梅花糕。
厅内的打斗激烈十分。
数百侍卫在殿外蓄势待发。
今夜,花想容的身份已经大白,而琉璃城,是她最终的归宿。
故国,她难再返。
花想容深知身份识破,她必难逃一死,所以,她招招全力而发,每每她的身影想接近大门时,青音与姝灯又总是会将她逼到大厅一角。
面对赤昼二使的前后夹击,花想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她二人的双剑,配合得天衣无缝,任她如何闪躲,也逃脱不了。
突然,花想容后背一痛,身体瞬间慢了下来,直至浑身没了气力,她看着从后背贯穿而出来的剑身,面色瞬间苍白。
姝灯抽回剑,花想容的身体倒了下去。
瞬间,花想容被擒。
她跪在地上,青音与姝灯的剑,分别架在她的脖子上。
若她敢妄动,便立即会取了她的命。
胸膛处,血流不止,她强忍剧痛,点了伤口旁的两处穴道,血这才止住。
怪她一时大意,乱了心神,这才中了姝灯那臭婆娘一剑。
若单打独斗,她哪里是自己的对手。
哼。
早知今日,当初入行云宫时,就该先杀了她们,也好过七年之后,自己败于她手。
花想容面容微微扭曲着,还沉沦在自己的幻想里。
心中堆积着越来越多的不屑,自她受伤被擒,也未散去。
月霎瞧着花想容飘忽不定的神色,眸光淡然。
花想容自诩高傲,就算做了七年粗使婢女,也不曾将行云宫的任何一人放在眼里,就算花了许多银钱去疏通关系,也未给人赔过笑脸。
但生死攸关之际,她望着王座上的月霎,那个生来就尊贵无比,天下唯一女君的人,眼神散去傲气,求饶道:“求君主免我一死。”
她想:三国开战,是迟早的事,竹国与水城国皆在招兵买马,梨花国也不例外,此时她若临阵倒戈,也能尽绵薄之力。
月霎道:“为何?”
花想容道:“论身手,我在赤昼二使之上,方才若不是一时大意,乱了心神,怎会被擒?论智谋,我也不输她二人,潜藏七年,若不是我主动暴露,君主又怎会轻易发现我?”
提前暴露,确实是她有意,任谁做了七年粗使婢女也会心有不甘,做回竹国雪使不好么?
月霎饮下一口茶,道:“继续说。”
花想容又道:“竹国雪使投奔梨花君主,这一层身份,便会让竹国君主往后更加忌惮于您,想容不才,自小生在竹国,长在长青宫,试问,还有谁比我更加熟悉竹国?”
月霎:“拿出你的诚意。”
花想容:“三国之战,不可避免,他日,我必为先锋,为梨花国开路。”
月霎:“很好。”
花想容终于长舒一口气。
这一次,她志在必得。
月霎细细看着花想容,凤眸中的淡然渐渐散去,寒冷重新袭来。
“既然投明,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花想容愕然。
转而迟疑。
厅内,一片寂静。
院落中的梨花,抓着月光,一起散落在地。
花想容心中明白,若面具揭开,她将再无退路。
她孤注一掷,想为自己求得生路。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