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海比谁都明白,越是有钱的富翁,越注重家族的传承。
这种观念,不仅在华人圈子里有,在国外很多国家和地区也有。
欧洲遗传下来的萨利克继承法,其核心规则就是传男不传女。
英国虽然有女王,但看过《傲慢与偏见》的人都知道,小乡绅们的财产,也是传男不传女。
很多家族企业,因为怕财产落到外人手里,所以宁可让无能的儿子继承,结果富不过三代也就成了悬在富人们头上的魔咒。
李云海没有能力说服陈万兆把财产交给最小的女儿陈美琳去继承,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能做的,就是帮郭婉华母女争取应得的财产。
李云海给的建议是,让郭婉华以思念女儿,想看望女儿的名义回港,这样陈家人都没有二话可说。回港以后,以正妻的名义,带女儿守护在陈万兆床榻前,一来可以阻挡前妻子女对陈万兆的控制,二来可以防止有人假立遗嘱。
此外,郭婉华还应该以正妻的身份,和陈万兆商量,喊律师和公证人过来,共同立下公正的遗嘱。
只要陈万兆是在清醒状况下立的遗嘱,他就不可能亏待郭婉华和陈美琳。
娇妻弱女,是陈万兆晚年生活最重要的精神支柱,他再喜欢儿子,也会将财产平分。
如果陈万兆真的老糊涂了,郭婉华也可以据理力争,甚至可以诉诸法律,根据继承法,正妻是有一半财产的,丈夫的那一半财产,才可以任由他自己进行划分。
反正陈万兆一死,郭婉华和其他前妻之间,也不会有太多往来,也就不害怕撕破脸面。
豪门之争,撕破脸面算什么?彼此算计,大打出手的不在少数,这就是一出妥妥的宫斗剧。
就算这一次陈万兆能死里逃生,渡过鬼门关,也会对郭婉华母女心生别样的感激,因为在他生病的时候,她俩日夜在病床前侍候。
李云海的话,给了郭婉华底气和信心。
她之前是当局者迷,被困于情感之中,没有想到这些,经过李云海的提醒,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谢谢你,云海,”郭婉华感激的握住李云海的手,神情哀伤的说道,“可怜我没有一个兄弟姐妹,遇到事情无人商量,还好有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
李云海每次触碰到郭婉华的手,总有一种特别心悸的冲动。
这是一个尤物般的女子,让人一旦闻到她散发出来的体香,接触到她的肌肤,都会情不自禁的产生占有欲。
李云海镇定心神,说道:“郭姐,建厂的事情有我,伱就放心回港吧!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郭婉华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走。
李云海心潮澎湃,有如钱塘江的潮。
他缓缓转过身,温和的注视郭婉华。
郭婉华的眼底似有云雾在氤氲,身段儿似荷茎一样亭亭,笑容似牡丹一样灿烂,眼神似流水一样含情。
“郭姐,你手上长了胶水。”李云海幽默的一笑。
郭婉华温柔的说道:“云海,姐现在很迷茫,很无助。你能不能给姐一个鼓励的拥抱?”
看着她流露出可怜的渴望,李云海于心不忍就此离去,他大方的张开双臂,笑着说道:“说真的,我早就想抱一抱郭姐了,因为你长得太过高贵优雅,我又不敢亵渎你的美。”
郭婉华嫣然一笑,张开双臂,拥抱了李云海。
心碎的尺子无法丈量相思的距离,炽热的情感无法蒸煮内心的想念。
一池柔情,一抹芳菲,桥外的荻,终将成为旧日的故事。
嫣红的脸颊,寂寞绯红于三月雨的传奇。
一个拥抱,却能带给郭婉华漫长寂寞岁月里最美好的回忆。
不懂恋爱的她,只知道此地一别,便是期待他日的重逢,哪怕是灰飞烟灭,哪怕只能咫尺天涯。
郭婉华的拥抱,和林芝的拥抱又自不同。
林芝抱着的时候,青春的身子,总会欢快的动弹,小动作不断。
而郭婉华是安静的,她只用宽大的怀抱,包容和接纳李云海,也把自己最柔弱的女性情怀,展露在李云海面前。
李云海似乎可以听到她咚咚的心跳声。
郭婉华有着成熟女人的丰盈,蕴含着无限女性的温柔。
而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又富有惊人的弹性,柔软得似乎能把放在上面的手给吞下去。
拥抱只是一刹那的芳华,却似又凝固成了永恒的雕像。
“晚安,郭姐。”李云海的手,轻轻抚过她锦缎一般柔滑的黑发,转身离开。
郭婉华无力的说了一声晚安,扶着门框,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她关上房门,转身进了卧室,软软的倒在席梦思床上。
她的人虽然还在这里。
但她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