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兰狠狠的扇了王宝珍一巴掌,眼睛闪闪的像是冒着火苗,那雪白整齐的牙齿好像会咬人,她指着王宝珍的鼻子,怒气冲冲的说道:“李云海才不傻,我看你才是傻子!”
旁边的马建文忍不住打一个寒噤,他真没料到,沈秀兰生气的时候有那么可怕。
王宝珍捂住半边脸,纵声大哭,比挨了一刀还难受。她拉扯刘杰的胳膊,不停的跳着脚,大声哭喊道:“你帮我打她啊!”
刘杰可不傻,女人之间吵架,他怎么能插手呢?男人一插手,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何况他和王宝珍连初级恋爱关系都算不上,为了她动手打人?岂不是痴人?
而且沈秀兰背后站着的男人是李云海!
刘杰和李云海关系还可以,算是朋友。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更不可能因为王宝珍去得罪李云海。
“嘿!大家都是同事,别吵了!沈秀兰那么柔弱的手,摸了一下你的脸,有那么痛吗?”刘杰反而拉住了王宝珍的手,怕她动手伤害沈秀兰,劝解道,“伱别哭了啊!那么多的领导在里面,惊动了他们,吃亏的人是你。”
王宝珍不管不顾,只是哭闹不休。
“怎么回事?”唐玉霞走了出来,沉声喝问道,“你们都不用上班吗?在这里干什么呢?王宝珍,你被炮竹炸到了?哭成这样!”
王宝珍平时张牙舞爪,其实是个娇娇女,真要论动手打架的能力,肯定比不上沈秀兰。
沈秀兰看着是个闷葫芦,一声不响的,却真敢打人。
王宝珍指着沈秀兰,哽咽道:“唐局,她打我!”
唐玉霞扫了沈秀兰一眼,问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打她啊?”
沈秀兰打也打了,也就不害怕了,不过她人不傻,说道:“唐局,她骂李云海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当省个协的会长。还说省个协是个啥也不是的破烂机构,连丐帮都不如,我气不过,就打了她一下。”
唐玉霞一听,心里也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指着王宝珍,喝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明白吗?省个协今天刚成立,轮到你来指手划脚?你算什么东西?敢指责一个省级协会的不是?”
开什么玩笑?
省个协是在唐玉霞的丈夫,也就是林振邦的主持下成立的!
李云海不仅是林芝的男朋友,更是林振邦亲自指定的协会会长!
不管从哪个层面上来说,唐玉霞都必须维护李云海,也必须维护省个协的权威。
省个协是林振邦的得意之作,也是他今年在任上做出来的一项政绩,是要向北金汇报的!
如果诋毁省个协的声音甚嚣尘上,漫延开来,那打的还是林振邦的脸!
唐玉霞越想越气,忿然作色,两条柳叶眉毛,轻轻拧到了一起,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大声的呵斥道:“王宝珍,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过一遍脑子?你脑壳里装的不是猪屎!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
王宝珍本以为自己占了理,毕竟是沈秀兰打了她。
没想到现在连唐玉霞也帮着沈秀兰说话,这就让她六神无主,更觉委屈,但又不敢再说话,连哭声也压抑住了,只有胸口还在起伏不定,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马建文一见情势不对,怕遭池鱼之殃,转身悄悄的溜走了。
刘杰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把这一切原委看得清清楚楚。他明白,自己和王宝珍的关系也走到了尽头。这样的蠢货,如果真的沾染上了关系,以后只怕会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祸患。
沈秀兰倒是有些懵懂,不知道唐玉霞为什么帮自己,还把王宝珍训斥得狗血淋头。
唐玉霞骂完了,挥了挥手:“还不回去做事?都不想工作了,是吧?”
沈秀兰等人,赶紧散开。
李云海其实也听到了外面的话,只不过他正在陪林振邦等领导聊天,不好出来,而且他能判断出来,沈秀兰并没有吃亏。而唐玉霞的态度和立场,又让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出去。
唐玉霞平复心情,转身回到办公室。
林振邦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但佯装未闻,仍旧谈笑风生。
李云海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请各位领导到玉楼东用餐。
在八、九十年代,西州人请客,不管是哪个层次的人,都喜欢到玉楼东,因为这是档次的象征。
玉楼东是全省唯一的国家特级酒家和全国十佳酒家,是一家久负盛名、饮誉三湘的百年名店。此店集湘菜之大成,传湖湘之文化,品名师之技艺,掀美食之新潮。
李云海在此请客,自然很有面子。
酒席上,李云海带着协会秘书吴彩艳,穿梭各张桌子,向各级领导敬酒。
今天这餐酒,他是省不了的。
省个协今后的发展,离不开这些领导的支持和关照。
酒过三巡,李云海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