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的资格都没有。
李云海没有看到林小凤,心想姑姑是不是有事没来?她住在林芝家,林振邦肯定会告诉她今天有会。
他施施然走了进来,在前排的一个空位坐下来。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瞪了他一眼,说道:“小同志,你坐后面去。”
李云海好整以暇的问道:“这不是有空位置吗?我为什么要坐后面去?”
中年男人一脸你不懂事的模样,摇头说道:“小同志,坐在前排的,都是副会长!”
李云海哈哈一笑:“副会长坐得。那我也坐得!”
一个脸色焦黄的男人说道:“小同志,你不懂事!咱们虽然是个协,但也要论资排辈,也要讲一个职务高低啊!你是哪个部门的?”
此人瘦小,但露在外面的手臂全是紧实的肌肉。两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小眼睛里装着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一看就是干过多年农活的人。
李云海反问道:“你是乡镇企业家吧?开砖厂的?”
黄脸男说道:“对啊,我是开砖厂的。”
“一个月能出多少窑砖?”
“那可多了,30窑总有哩!”
“一窑能出7000块红砖吧?”
“差不多吧!你在砖厂干过活?”
“砖厂的税比较重吧?既然算厂子了,至少得交毛收入百分之十的税吧?”
“咦,是的啊,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每块砖卖4分钱,除过运费、煤费,纳过税以后,每块砖应该可以净得到二分五厘钱。一窑砖就赚175块钱,30窑砖,你一个月能赚5250块钱,一年下来就是六万三千块钱!嗯,还不错!”
“你也是开砖厂的?比我这个当老板的还清楚呢?”
“我老家盖房子,到砖厂去看过,跟砖窑厂的老板聊过天,所以有一点了解,我老家那边最大的砖窑厂,一个月能出50窑砖,一年能赚十万。生意好得很,那砖还不够卖的!”
“你又是做什么买卖的呢?”
“我啊,我卖机器。”
“制砖机?哪个牌子的?”
“哈哈!我不卖制砖机,我卖的是计算机。”
“算数的机器啊?我们都不用机器算数,我们用算盘!”
“……”
刚才那个中年男人碰了碰李云海的胳膊,说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坐在前排的,都是副会长和理事!你们部门负责人,得坐后面去。”
李云海闻到一股很大的鱼腥味,自顾自的和他聊了起来:“大哥,你是卖鱼的吧?”
中年男人神气活现的抖了抖手腕上的金表,说道:“我可不仅仅是卖鱼的小贩!我可是做大买卖的!我承包了我们那边最大的水库,卖水产!一年能赚20多万!”
李云海竖起大拇指:“厉害!现在水产类完全放开了销售市场,你赶上了好时机。你哪个市的?水库还能承包?是灌溉性质的水库吧?”
“能啊!我每年给政署承包费,对,就是灌溉水田用的水库。”
“现在鱼肉的价格不算贵,之前议价的鲩鱼要卖2块零7分钱一斤,现在市场上的议价鲩鱼降到了每斤1块4毛钱,比牌价贵了5角钱。而鳊鱼的价格更降到了1元以下。鲢鱼的价格是1块7毛3分。鱼价最贵的时候是前年,过年的时候卖到3块钱一斤。鱼价能降下来,多亏了你们这些水产养殖大户!”
牌价就是国营商店的挂牌价,要凭票购买,数量有限。
市场上能随便买到的,都叫议价鱼。
肉类也是如此,也分议价肉和牌价肉。
到1984年底,西州的各类农资物品已经相对丰富,李云海每天到西长街的集贸市场买菜,对各种议价菜的价格,相当清楚。
卖鱼佬见李云海对鱼的价格如数家珍,不由得大感惊讶。
不管什么年代,十来岁的年轻人,不是在上学,就是在家帮忙干活计,很少有人清楚菜价的。毕竟还没有当家作主嘛,哪里知道柴米油盐的贵贱?
李云海看着年轻,却如此老于世故,和谁谈话,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样的人,能不让人惊讶吗?
卖鱼佬侧过身子,认真的打量李云海几眼,问道:“你卖算数机器的?一年收入有多少?”
李云海谦虚的笑了笑:“不多,不多。马马虎虎吧!”
卖鱼佬又问他在个协哪个部门?
李云海说我在办公室工作。
旁边一个青年女子笑了笑:“我也是在办公室,我是秘书!”
李云海哦了一声,见她长得眉清目秀,眼睛大而有灵气,问道:“你上过高中?现在是做什么呢?”
女子嗯了一声:“我读过高中,我在三角园卖衣服。”
李云海想了想,说道:“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