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听完男人荒唐儿戏无比的“结婚”要求,夏小梨矢口拒绝,她怎么能做那种事。
“100万。”
夏小梨眸中一颤,贫贱不能淫!
她扭开脸,固执强调:“放我下车。”
“这车一个亿。”
男人突如其来气定神闲的炫富,让夏小梨僵住,她鬼使神差地垂眼,恰好看到车窗下的一道浅痕,手指抖了抖,悄悄缩进玩偶服里。
这……一定不是我刮的吧?
我没有留指甲的,一点都没有。
刑赫野勾起恶劣玩味的笑:“现在,你欠我50万了。”
好优美的华国话,好阴险的讹诈!
夏小梨僵硬地回过头来,常年养成的温吞隐忍再绷不住,眼眶浮起泪水。
她浑身紧绷,委屈又害怕,“你欺负人…明明是你逼我上来的。”
女孩的五官清秀柔和,脸巴掌大,很白,有些瘦弱,显得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很大,干净得过分。
看着年纪很小,很好欺负。
连被吓住了,都是不敢哭的,控诉也是温弱的。
他真是魔怔了,在这朝个小姑娘撒气。
不过…有什么是他刑赫野不能干的?
欺负就欺负了。
车厢里一片死寂,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陷在阴影里,叫人看不出情绪。
京城豪门金字塔顶端的刑家,最顽劣嚣张不可一世的三少爷,从来只看心情办事。
圈里共识,刑三爷不高兴了,路过的狗都要夹紧尾巴。
夏小梨就是路过的小鸡毛狗狗,被刑三爷踢、不对,强咬了一口。
至于要不要再咬一口,欺负个透,全看三爷心情。
咔。
车门终于动了,像禁锢的铁翼自动朝上打开。
“滚吧。”
夏小梨如获大赦,连忙抱起音箱,一只脚刚踏出去,手机接连震了两下。
屏幕自动亮起,是一条未读微信,还有两条短信。
【青青:都开学三天了你到底哪儿去了?许子尧找你找疯了!】
【京城第一人民医院:夏女士您好,您的预缴费用已用完,请及时…】
【陌生号码:怎么又跑了,故人相见不开心吗?我可从来没忘…】
夏小梨避无可避扫见通知栏上的内容,脸色泛起白。
浅粉的唇抿住。
她望向外面川流不息的繁荣街景,内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惶惑和迷茫。
刑赫野挑起眉,轻哂:“怎么,改主意了?”
旋翼门重新关上。
女孩如坐针毡地坐在价值一个小目标的豪车里,呼吸间俱是极有侵略性的乌木调焚香,她难以启齿地低声加价。
“……150万。”
“您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话音刚落,掌心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电话。
许子尧的。
她删了他微信,却忘了还有电话。
夏小梨胡乱挂掉,下一秒又响了。
她直接关机,难堪得低着头,两手扣紧手机,用力得发白,连呼吸都屏住了。
刑赫野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眼里的兴味消失,意兴阑珊地靠回椅背,没说行还是不行。
就在夏小梨感觉脸上火辣辣,想要夺门而逃时,后背突然往后撞到椅背上。
科尼塞克突然启动,以令人心跳失重的速度驰入夜色中。
男人恣懒恶劣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先验验货。”
*
宝澜格酒店,顶层套房。
夏小梨抱着音箱和仔细叠好的玩偶服站在玄关,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小心并着,不敢踩到奢华的浅灰色地毯。
她垂着细颈,涣散的瞳孔一直盯着地毯的边缘,张着唇颤抖呼吸着,许久,脸色才从极致的惨白中缓和回来。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下。
夏小梨飞快在肩头蹭掉脸上的冷汗,用力咬一下腮帮子,面上完全恢复正常。
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可以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很好了,不再是那个一坐上车就大哭大叫的小孩子。
咔,门开了。
身型极为高大的男人披着松垮的浴袍,裹着一身湿气走出来,头发微湿,中间的系带聊胜于无,只堪堪遮住了关键部位。
大片块垒分明的白皙肌肉,直接撞进夏小梨眼里,把她惊得差点咬着舌尖,匆匆垂下眼。
暴、暴露狂……
刑赫野扫一眼从进门起就在那罚站的女孩,轻嗤,“把那些破烂扔了。”
夏小梨条件反射抱得更紧,像在寻求虚无的心理安慰,余光瞥见敞着长腿大喇喇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