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窝在厚重的被子里,伸出的手骨瘦嶙峋,见了江湛便哭,“是我害了她,我做什么要教她做学问,只安安生生地在南边儿,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江湛近期见了许多眼泪,以为已经心硬了,不想还是被吴老这一哭,还是跟着红了眼圈,“师公莫要自责,老师宁折不屈,不肯入东宫,是她的风骨。”
“她干干净净走了,倒叫我这个老头子还苟延残喘,若是我能替她去死多好。”吴老越哭越伤心,险些喘不过气。
江湛又是拍背又是顺气,劝慰了小半个时辰才叫老尚书平缓了情绪,他如幼鹿般清澈见底的眼眸看向吴老,轻轻眨了眨,“逝者已矣,生者能为她做得不多,不知道师公愿意不愿意?”
吴老历经三朝帝王,何等老练,虽面上鼻涕眼泪一大堆,仍能下意识露出精干之色,“小皇孙,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