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什么含章殿贵妃,不要听她的,到时候朕必定让你做正宫皇后,你喜欢你的外甥女,朕就封她做公主。”
太子酝酿得太饱满,以至失言了。
林清缓缓起身,淡蓝的裙摆跟着她动作,上头织着的雪竹纹是她丈夫亲手绘制,又找了江南织造特意做出来与她裁衣。
他们游历之时,大雪封山,他们窝在小院听大雪压断竹子的声音,那样的清脆好听。
齐悯这个江南人第一次看到雪,激动地连吟了好几句诗,还被林清取笑是蜀犬吠日。
“殿下所谓的情深,便是指示我丈夫的亲妹子,让驿站的人在他的伤寒药里加些东西,是吗?”林清脸色苍白,偏又淡然,仿佛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器。
“孤只恨他死得太晚,根本就不应该有他这个人。”太子大笑起来,贪看林清静如幽兰的脸,“你不给孤机会,齐家死绝了你不在意,难道林家你也不在意吗?”
林清心说,就你他妈也配搞我们林家,你等着死在我们玉儿丫头手里吧。
她一直知道丈夫的死是因为他,多少年了,日夜煎熬,不得解脱。
好歹局已经布下了,只等着最后一环,她的死,会是太子倒台的开端。
然后她便起身,抚平裙摆的褶皱,给太子殿下来了个她本来以为会在朝堂上表演的血溅五步。
太子笑不出来了。
林清呼出最后一口气,永远地合上了双眼,拒绝再看这个贱人。
希望齐悯没有在黄泉路上等太久。
皇后领着昭平公主一进殿,便是这鲜血淋漓的骇然,她指着太子,“逆,逆子啊!真真是冤孽!你要如何向林家交代啊!”
“我……我……”太子张了张嘴,随后意识到林清是真的自尽了,他不由暴怒道,“竟然敢!林若水你竟然敢!孤就是死都不会放过你,你这辈子都出不了宫,来人啊,给孤拖到东宫去,你死,都要死在我身边。”
昭平公主一把将要扑上去的江湛推到后头,几步冲到太子面前,厉声道,“本宫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