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老夫冤枉老夫罪不至死罪不至死啊!”
“老夫乃是大汉征西将军司马钧,尔等不过区区衙役,竟然如此折辱老夫。
尔等可知罪!”
“我乃河内温县司马氏老夫祖上乃是当年的殷王司马卬,尔等不可对老夫如此无礼!”
在西北雍凉之地前往大汉京师洛阳的某处官道之中,一名看着就颇为狼狈的老者正在囚车之中不断的怒吼。
从谩骂到怒吼,从怒吼到挣扎,最后变成喃喃自语,将他的狼狈和无助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此人,正是那被朝廷下令,押送京师受审的征西将军司马钧。
同时也是这一战之中,西北三路统帅之一
此时的司马钧哪里还有什么大汉征西将军的威风?
他能够剩下的就是无尽的耻辱。
作为大汉的征西将军,河内温县司马氏的族人,司马钧做梦也没有想过他竟然有朝一日会落得如此下场。
要知道这些年他司马钧也是兢兢业业,克己勤勉的存在。
对,永初二年的那一战他是输了,是给大汉丢人了。
但那一战也是大将军邓骘亲自率兵,然后他也不过就是任尚的副将罢了。
对,他们的确是被那先零羌的首领滇零给击溃了,死伤八千余人也没问题。
可是他和这件事情的关系不大啊!
那一战是大将军为主,任尚为辅,如果大将军不想担责的话,那也是任尚来承担战败的责任。
和他司马钧有什么关系?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大将军邓骘带着满身的荣光回到了京师之中,而那副将任尚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他司马钧,什么事情都没有!
原本司马钧觉得这一战或许和之前一样,自己也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毕竟他在这糜烂的西北战局之中,可是有着最好的战绩的。
主将任尚,率领京师三军精锐,还有从地方各个郡县抽调来的兵马足足二十万之众。
结果在西北这地方徒劳无功,每日耗费的粮草让人咋舌!
护羌校尉侯霸虽然有了几分功劳,结果年纪太大还是没有能够从战场走得下来,这倒是颇为可惜了。
可继任的护羌校尉庞参不但损兵折将,甚至还敢诈疾退缩。
这是死罪,实打实的死罪!
可是他最终不也是没事儿了么?
稍微有人给他上书朝廷求了求情,然后他的罪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
不过司马钧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对自己才更加的放心。
他虽然也战败了,可他是先胜后败,他算是这糜烂的西北战场上为数不多的两场胜利之一。
他有功劳!
而且这一次失败和他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是那些人自己不顾将令,不顾自己的命令,最终才有了如此结果。
所以,就算是朝廷当真要怪罪的话,他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最起码截止到数日之前,他一直是这般想的!
直到他得到了消息,要让他立刻启程前往京师,要回到京师之中受审。
这一刻,他才感觉到了有些许的不对劲儿。
而在发现问题之后,他立刻掏出来了自己近乎于所有的积蓄让那看守他的狱卒衙役去寻找自己之前的旧部。
然后想办法帮助自己打探一下消息再说。
但最终得到的结果,让司马钧实在是无法接受。
朝廷要重罚自己!
虽然还没有说要让自己身死族灭,也没有说要让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责。
但是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是确定了。
这瞬间就让司马钧呆滞了,整个人在得到的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些癫狂了。
司马钧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呼喊都改变不了这件事情。
看着那周围冷漠的眼神,司马钧终于是忍不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在这段时间的“折磨”之中,他也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之前他没有死,是因为他还没有站到那个位置,也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而这一次,他似乎是真的无路可逃了。
或者说,司马钧输是因为自己本事不济,战场上输给了羌胡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他死却是因为他没有活路。
司马钧也是直到这两天才终于想明白了,他的出身,他的过往,他的经历都将他的活路堵死了。
他不是什么傻乎乎的家伙,他很清楚现在朝堂上的情况。
说得直白点,其实现在朝堂就是太后邓绥在扶持寒门来对抗如今大汉这越发壮大的世家豪族们。
双方已经是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