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一次忙碌于充当斯内普教授的教学助理、勤杂工或者之类角色的时候,记起自己跟米里森吹的牛皮,忍不住想,要真的是那样就好了。
不存在,不可能,我唯一得到的提升机会就是熬制那剂送往家里的药剂,一个月一次,平时就是无意义的低端重复劳动,我甚至感觉教授越来越习惯于有一个小工了,因为听说高年级最近被劳动惩罚的斯莱特林显著增加。
我想打破这个局面,二月份的药剂熬制结束后满怀诚意地向他表示感谢,其实是打算着借此打开话题,问问他能不能教我更多东西,可刚说了一句,斯内普教授就打断道:“不用谢我,所有材料都是你父亲送来的,我只不过提供了一个小小的工作间。”
然后他毫无感情地笑了:“这一部分也是有酬金的,我并不需要你轻飘飘的谢意。”
我生气地想那我给他打的白工呢,也是酬金吗!
好在生活里没有更多让人生气的事情,米里森为了保守她独享的美容小服务也没有到处嚷嚷,于我而言就算是多了一个消遣。魔咒课的弗立维教授惊喜地夸我“一看就经过了很多课下练习”,转头又批评马尔福:“马尔福先生,你之前因为受伤已经落下了不少课程,怎么能还不努力?”
马尔福非常暴躁,嘀嘀咕咕,教授走开之后才敢放大声音:“我有什么办法,球队训练!”
曾经常常在课上和我一较高下的格兰杰这段时间却显得很不振作,她每次都是压着上课铃来,一下课就消失。之后更令我感到古怪的是她的记忆力好像出了问题,古代魔文课前问我要交换笔记,我答应下次课给她,课后在楼梯上碰见她又问了我一次,周六在走廊里,她难得独身一人,匆匆走过来问我:“特里夏,你能借我一下你的古代魔文笔记吗?”
“你是不是学傻了?”我问,“是的话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被传染。”
格兰杰瞪圆了眼睛,龇牙咧嘴,像只花栗鼠。
“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三遍了,”我慢吞吞地说,“现在我回答你第三次:下周课前给你,行吗?”
“啊?哦!天呐!我问过了吗?”她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我听着那清脆的一声响都替她感觉到疼。
“好吧,我想起来是的。那下周课上见,谢谢你。”她囫囵地说,又要走了。
“嘿!”我喊住她,“你怎么一个人?那两个呢?”
说实话,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起上一个没有多少人认识又难得要命的课程的关系,自己好像真的和格兰杰有些亲近了。这话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关我什么事?我关心他们吗?
格兰杰停步扭头,令我惊恐的是她的眼圈迅速发红,泪水堆积在那双高傲的眼睛里。
“得了,当我没问过。”我果断地说,立马大步走开。
格兰杰却蹬蹬蹬地冲了回来,拦在我面前,一副被噎住了的表情。她长抽了一口气,口不择言地喊:“你——斯莱特林混蛋!”
我感到恼怒:“什么话?你犯什么病?”
“你真是典型的……不,混蛋,天底下混蛋都是一个样儿!”她说着,胸脯起伏,又抽了口气,因为太急促而发出了破风箱抽动一样的声音。
我实在没忍住,因为那声音太搞笑了。
格兰杰震惊地止住了她剧烈的情绪波动,呆呆地站在我面前,眼里积蓄的泪水也消失了。我收敛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绝不关心你,也就不会出言嘲笑或者责问你,”我正正经经地说,“这有什么不好吗?劳驾让让,我去图书馆。”
野蛮人·赫敏·格兰杰竟然一头撞向了我!
我们双双跌倒在地,我尖叫一声,推着她的大脑门想把她弄开,她却像只被激怒的野兽,反手拽住我的胳膊,拼力想扭折它。我终于看出来了这人是想打架,血液上涌之下我没选择脱身,而是抓住机会翻身把她压倒,腾手去摸魔杖的时候她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没勾住,指甲重重地抓破了我的皮肤。
“你这个疯婆子!”我咆哮道,捂着脖子爬起来,格兰杰才像是忽然清醒了,面带惊恐地蹿起来,飞速地跑掉了。
我目瞪口呆。
“嗨,特里夏。”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看到了格兰杰神情疲惫地走过来,望着我目带挑剔地说:“你怎么了?怎么好像和谁打了一架似的?”
一阵鸡皮疙瘩爬上我的后背。
“不是你和我打了一架吗?”我缓缓地问。
“什么?”她拧眉,然后露出一个‘你在说什么胡话’的笑容。
“我刚从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回来,今天一天都还没经过这儿,”她说,“我怎么会——”
她的脸倏而变色,话也开始结巴:“哦,呃……你看上去不大好,很可惜我接下来有安排,特别……特别着急,我先走了!”
她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