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特的实践课也是带他们去了。
我草草地看了两眼格林迪洛,又对卢平教授说起自己带来的嘱托:“斯内普教授让我告诉您,药剂需要尽快饮用,他熬了很多,如果有需要之后再告诉他。”
“好的,真是多谢他了,我现在就喝。”他拿起高脚杯。
“不,别——”波特脱口而出。
我们两个都看向他,他的耳朵红了,结巴地说:“这是什么?我觉得,我听说……”
我很能理解他对我们院长的戒备,但不能接受,用玩笑的口吻说:“斯内普教授不会这么明显,在里面下毒还让我当帮凶的。”
卢平教授给面子地笑了笑,然后啜饮了一口药剂,肩膀发抖。
“真是难喝。”他说着,将那杯药一饮而尽。
波特的脸色像是他自己被灌了毒.药,他问询地看向我,说:“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摇头,问他:“你怎么没去霍格莫德?”
波特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他强行用满不在乎的口气回答:“我的同意书没有签字……忘了。”
我笑起来,说:“我也忘了,说出来其他人还不相信。”
波特的肩膀放松了一些,说:“可不是吗。”
有所感应一般,我扭头,看到卢平教授正注视着我,他的眼神非常温暖,让我愣了一下。
诚然我一向得除了院长之外所有教授的青眼,课堂外也会有一些交流,魔法史的宾斯教授甚至塞给过我一块他在世时候最喜欢的糖果,但是卢平教授才教我两个月,因为某些原因我最近的表现还不怎么样,要不是今天跑腿,我都没有单独跟他说过话,为什么他会这么看我?
出去的路上,我问波特:“卢平教授对所有学生都这么友好吗?”
“啊?什么?”他在走神,“哦,不知道,我觉得他人很好。”
“你还在担心什么,那杯药?”我看着他,语调压下来,“我看着斯内普教授制作的,他没有下毒,你放心。”
波特抓了抓脸颊,真不容易,他意识到了我还是个斯莱特林,是斯内普的学生,因此立即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以前去过霍格莫德吗?”
“去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随意地说。
其实我根本记不得了,应该是小时候被带去过吧。那是全英国唯一一个只有巫师居住的村庄,在麻瓜疯狂扩张的当下被留存下来很不容易,所以我一定去过,只不过记忆是真的没有了。
“听说那儿有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对角巷更有意思。”他说。
对角巷有什么意思?
谈不下去了,我决定提前分道扬镳,可还没开口,波特又问:“对了,你知道马尔福最近都在干什么吗?”
“为什么问他?”
他解释:“最近的保护神奇生物课都很无聊,显然是因为海格有点担心,我就想问问……”
“你怎么老向我打听他?”我有些无语,“我和他不熟。”
“可是你还奋不顾身地救了他。”波特瞪大眼睛。
“奋不顾身”这个说法真的可恶,旁人都意识到了,而马尔福本人呢?认为我参与制造了他的丢脸!我冷酷地说:“谁要是快死在我面前了我都会搭把手的,这和马尔福是个混蛋的事实无关。”
波特忍不住笑了,他的眼神明亮起来。
“希望这么说不会让你误会,”他突兀地说,又顿了一下,“特里夏,我之前就想认识你,是因为你,你有和我妈妈一样的头发和眼睛。”
我愣住。
他又流露出一点焦虑的神色,说:“我直到来霍格沃茨才知道她长什么样,知道她上学的时候是个很聪明的女生,然后我才注意到了你……抱歉,说起来好像尴尬。”
“是有点,”我说,食指卷了卷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心里也感到棘手,“那刚刚开头那句话,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表白。”
波特目瞪口呆。
“你妈妈在出嫁之前姓什么?”我向他微笑,“搞不好我们确实有亲戚关系,魔法界很小的。”
“哦,不,应该没有,”波特说,“她来自麻瓜家庭。”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大难不死的男孩儿的所有身家背景都被扒干净了,我这么提起只是为了截断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谁关心他母亲长什么样呢!我以为他会意识到,会对我重新捡捡已经被他丢掉的戒心来,可是波特心无芥蒂地这么回答,望向我的眼神也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他以为我刚刚是真心实意那么问的一样。
我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狼狈,躲一般地避开了他那双翡翠绿的眼眸。
“唔……好吧,那就挺巧的。”
他带着些羞赧微笑,眼睛透亮——我最终没避得开。
我蓦地想起了之前他过来扶我并且真的表示担忧,甚至想起在地底的密室里他用毒牙刺穿那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