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伦茨重重地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发出一声怒吼。
我提起袍子飞快地往外冲,迎面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提着扫帚的人。我们重重地相撞,彼此都倒在了地上。
还来不及起身,我就把魔杖对准来人,手臂僵硬。
一颗淡金色的脑袋抬起来,德拉科·马尔福捂着胸口愤怒地质问我:“你在干什么?利兹!”
他全身湿透,银绿色的训练服下摆沾满了泥浆,总是梳理得柔顺的头发眼下凌乱地支棱,耳朵往外冒着蒸汽——看来帕金森给他的真是提神剂。
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我一时头脑有些恍惚,不合时宜地感到这个场面十分滑稽,惹人发笑,只不过脸上的表情自己凝固住了,动弹不得。我沉着脸爬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马尔福拽住我,连续追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来看我训练的吗?出什么事了?”
我扭头,看见特伦茨已经站起来,他大步往我们所在的门口走来。
“我说我被这个人欺负了,”我缓慢地说,“你有什么意见?”
马尔福愕然,像是不能明白这句话里含蓄的“欺负”两个字,很快他看着衣衫不整的特伦茨,又看我阴沉如水的脸色,大概意会到了,表情更加惊愕。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当特伦茨走到我身边时,他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手也松开了我的袖子。
特伦茨高大壮硕,而马尔福比同龄男生还要瘦小一圈,在前者面前,他仿佛恨不得进一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是他毕竟是存在的,当着马尔福的面,特伦茨冷静了许多。
“我明天早上在公共休息室等你,”他咧开嘴,冷笑着说,“希望会看到你,我的小女孩儿。”
他大步走了。
我这才留意到,自己站在门口,已经被风雨打湿了半边身体。
马尔福直起身来,扶着扫帚,脸颊涨红了。
他冲我大吼:“格里恩·特伦茨!你让那样的家伙侮辱你?混血家庭!他爸爸抛弃了他妈妈和麻瓜结婚——他是个笑柄!”
“你最好小声点,”我冰冷地说,“说不定特伦茨学长还没有走远。”
马尔福果然猛地扭身张望,然后羞怒地转回来,死死地瞪着我。在他说出更多让人厌恶的词句之前,我拨开他直接离开了。
我在寝室里度过了这糟糕的一天,练习魔咒课和变形课的作业,午后米里森大吃大嚼着走回来,带了一堆布丁。幸好她有这个习惯,我讨要了一些,充作午饭。
米里森对我说:“你什么时候和特伦茨学长勾搭上的?我听见达芙妮说他对你表白了。”
“达芙妮胡说的,他还在约我。”脸上的肌肉自行微微抽动着,我控制住了它们,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哦,”她凶狠地点了点头,“照我说,你不应该和年纪差太多的男生谈恋爱,想想吧,他们知道多少种魔法……”
我为米里森有这样的见识而高兴,赞同了她说的话。随后她又告诉我:“马尔福少爷又发脾气了,在餐桌旁和潘西吵起来。”
虽然斯莱特林多金贵子弟,不缺大少爷大小姐,但我们基本只叫马尔福一个人少爷,背后提起时,总是带着挖苦意味的。
我脸上的肌肉这才松快了一些,回忆起最后撞见他的时候,微笑道:“因为帕金森给他送了提神剂,让他看起来像个烟囱,很可笑。”
第二天,我带上比较轻便的那顶斗篷,走到公共休息室里去。
周日的清晨休息室里几乎没有人,自然也不见特伦茨,我拿出了《珍奇草药养护》边等边看,直到周围渐渐多了人声。
收起书本刚一抬头,我就听到了一声粗野的呼唤:“嘿,利兹!”
斯莱特林六年级的学生,马库斯·弗林特,同时也是学院魁地奇球队的队长,正向我走来。
我呆愣了一下,他到我跟前,脸上浮起一个讥诮的表情,说:“没想到你真的会出现在这儿,怎么,在等特伦茨?”
我微微抿唇,在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神情后,做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
弗林特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臂摊开搭在靠背上,他不屑地说:“当你遇到麻烦时,就不知道寻求帮助吗?”
学校里年级之差确实会形成很大实力压制,尽管我已经盘算好了摆脱特伦茨的方法,却没有一种是直接挑战他的,但是,也全都是靠我自己完成的,在我利用完他之后。我从来没有想到让别人帮忙。
说起来,弗林特还要低特伦茨一个年级,不过也就一年而已,而且他是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在学院里的影响力并不是一个普通高年级学生能比的,为人还相当凶狠暴戾,我毫不怀疑他有办法教训那个曾经属于他麾下的队员。
“呃……我不确定会不会太添麻烦。”我说。
“没什么麻烦,马尔福替你告诉我了,”他不耐烦地挥挥手,“特伦茨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