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搬家和皇上纳妃的事情,穆苍稍作休息了几日,便到陶家,接着商量婚事的问题。若是只有她穆苍还好说,可现在云暖又跟陶诚定了亲,办不好确实是要将两边都得罪透。
但最令穆苍不解的是,最为看好陶诚和云暖的陶夫人竟是去了几次都没见上,于情于理都是不应该的。打心底说,穆苍不想和陶夫人闹得太难看,可这是迟早的事儿。不过这一直见不到人是怎么回事?这还怎么谈?
算了,明日事明日说,先把自己家料理清楚。
等到下次休沐,穆苍再一次到陶家商量婚事如何操办。碰巧的是,陶夫人正要出去看礼服料子,刚好和穆苍遇到,立刻吩咐嬷嬷叫上穆苍回府,她要亲自跟这姓穆的丫头好好聊聊。
穆苍自是接了下来,但一旁的陶诚忧心忡忡,满脸写着不放心,不自觉跟上两步。
陶夫人看见陶诚的小动作后,马上呵斥道:“我们女人谈话管你个爷们什么事儿?赶紧做你事儿去,你不在这一会儿我又不会把她吃了。”陶夫人的不快充斥着周围,叫穆苍觉得有些不适。
在陶夫人说这番话之前,穆苍倒是没注意到陶诚。为了让他放心,穆苍朝陶诚做了个嘴型——“放心”,之后跟在陶夫人门身后进到陶府内院去了。
“伴香,准备茶水点心。扶烟,给穆尚书看座。”陶夫人撑着一股主母气质,令穆苍胸口发闷。是的,憋气憋的。毕竟无论在杜府还是穆府都没人敢这般给她摆架子。
“谢陶夫人赐座。”穆苍行礼。她知,陶夫人向来重视礼节,要是因为这点惹恼了陶夫人,总感觉姥爷面上挂不住。
陶夫人也没正眼看她,径直走向主座。待她饮完一杯茶后,才冷声让穆苍坐下。
只是拜访就立下马威啊,那以后还有我日子过没了……
穆苍谢过便坐下了。看着茶点已经端了上来,穆苍拿起一杯欲饮,却让陶夫人叫住了:“你怎么学的规矩,身为礼部尚书,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陶夫人不是向来知礼吗?今日火药味怎的这般重。“陶夫人教训的是,小女谨遵教诲。”穆苍笑着赔罪。
看穆苍还算恭敬,陶夫人的怒气发不出来,只好先压下去,切入正题:“想来你也知道,我找你是为何事。客套话也不必多说,我只想知道为何非要是我儿?”她没理会穆苍的笑脸,顺着自己的意思说了下去。
穆苍略微斟酌一下词句,隔了一会儿才答道:“陶夫人,我的事情您定已知晓。我虽是残破之人,但也仍旧是杜府的嫡孙。我到陶家,日后也能为陶家撑腰,不会辱了陶家门面。我……”
陶夫人将手伸出,在脸前轻轻一拂,示意她不要再说,见状,穆苍也是乖乖闭嘴。“你在逃避我的问题。”陶夫人收回手,清冷的眼神直刺穆苍,让穆苍打了个寒噤。“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是我儿,而不是你进陶家后会给陶家带来什么好处。”陶夫人小呷一口清茶:“穆尚书,我虽长处深闺,可人不是傻的。你那些打发朝堂事情的手段在我这儿没用,您也别费力气给我整这些弯弯绕,我只想知道为何是我儿?”
穆苍不做声了。平时能说会道的人在此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看着地。
陶夫人斜睨一眼穆苍,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要将她看透。
穆苍仍是没有发话。
“既然穆尚书不说,我替您说。你找我儿,无非是看出来我儿仍旧对您抱有爱慕之心,好说话,对吧?”
穆苍虽然不愿承认,但这确是原因之一。
“您不觉得这让对他太残忍了吗?”陶夫人声音骤冷。“你也别忘了,就你现在这么个情况,无论怎么说,你都配不上我儿。”
穆苍整个人打了个激灵,勉强张口回答:“陶夫人既已知晓原因,又何必叫我亲口承认。”穆苍自从生死关跨过去后,今日是第二次感到脱力。“在座的没有一个是傻子,陶夫人,您这般步步紧逼是想让陶诚亲耳听见我在利用他,好叫他死心吧?”穆苍本不想针锋相对,奈何她已经不想再同陶夫人纠缠下去了,“陶诚就在外面听着呢,您也是算准了他的性子,才默许的吧?”
穆苍的气场变了,这次轮到陶夫人吃惊了。她仍旧能感受到穆苍的局促和害怕,但也有一种释然之感。“你的确很聪明。”陶夫人三分嫌恶七分轻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许。
这次穆苍没顺着她的话走,“既然您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把他叫进来,问问他的意思吧。”
陶夫人眉头微蹙,刚有的赞许转眼变为厌恶。“今日是我找你谈话,叫上我儿作甚。”
穆苍冷笑一声,那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有勇气抬起来,又她那双惯用的轻蔑瞧着陶夫人。“很显然,我不想同您谈了。”穆苍起身,未理会陶夫人的诧异,径直走向屋门,用力推开。门外的陶诚吓得来不及躲,打了个趔趄。若不是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将陶诚扶住,恐怕陶诚会直接摔倒在地。
穆苍也只是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