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秦夕蒠伏在桌面上打着哈欠做作业,埋在书底下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响了,她下了一跳,连忙把铃声关掉,竟是回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打开过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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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百安:周六我带你到他们那看看你们见个面?
蒠蒠:真的吗【呲牙】但是你怎么带我去啊
愿百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蒠蒠:【动画表情】(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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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蒠看着苏柏安发来的位置,顿时心花怒放。
她只知道白芷、白楫、陈子墨、沈千浊的双生分别是凤凰、蛇、猼訑、虎鲸。
至于猼訑(bó yí)是个什么鬼东西……
大家似乎都很忙,微信群里已经好久没有人发消息了。
在学校里,苏柏安有几次想与秦夕蒠交谈,但都被她躲过去了。
秦夕蒠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和她以前认识,毕竟苏柏安实在是非常引人注目。
写完作业,秦夕蒠想着马上就要见到其他人了,把头蒙在被子里,笑的合不拢嘴。
桌上的百合也被感染了,快乐地扭动身体,茎叶迅速成长,将秦夕蒠环绕了个圈,她罕见地任由它生长,抬起手,花茎顺其缠绕,沿路留下了白净而淡香的花。
她随它前行,百合便在房间里游荡,花茎已经长得能碰到书柜,绕上一个金色的Y型小支架。
秦夕蒠依稀记得上面应该挂着一个东西,但早已记不清了,她还留着这个与红褐色书柜十分不匹配的东西,也只是为了纪念自己哪模糊的童年。
百合爬过一本本书,越过手工房屋,与书柜高处的绿萝相遇,碰了碰它的叶子,将小小的白花捧到它面前。
愿来你也想交个朋友啊!哪怕翻山越岭也要来找它。
绿萝被秦夕蒠从书柜上拿下,摆在了百合边。
秦夕蒠自认为是个话非常多的人,只不过很少有人能耐心的听自己说话。她也总是担心别人三句不离蝴蝶啊、植物啊之类的话题。
她每天交谈对象就只有卡卡,但是现在又将有其他人了。
在有几人亲眼目睹了学校里的植物生长、发狂的过程,并将此联系到秦夕蒠身上后,她便索性让卡卡出来活动了,不再在意他人的目光。
秦夕蒠在脑海里幻想着和其他人见面的场景,猜想那个叫猼訑的东西长什么样子,一边苦逼的补作业。
秋天总是很萧瑟的,但这个小区似乎欣欣向荣,秦夕蒠从未见过如此绿的草坪,占据了小区的大部分区域。
“夏天也听不到蝉鸣吧。”秦夕蒠站在小区里想。
她特地穿的稍微简单些,白色的短袖搭配蓝色牛仔裤,头发梳成马尾,不想让来人认为自己太过郑重。
秦夕蒠呆呆的站着,脑海里不住的想:苏柏安会怎样带他去见那些人呢?他难不成会飞吗?万一……万一那个人是骗子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脏怦怦直跳,或许是站久了,丝丝麻麻酸意从脚底板钻上脑海。秦夕蒠不自觉的扣着手,呼吸急促。
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秦夕蒠不觉得猛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苏柏安渐渐走近了,他穿着白色的外套,在本就人不多的小道上极为显眼,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怎么这么早?”他在秦夕蒠身前站住了,“跟我来。”
秦夕蒠有些担忧地跟在苏柏安身后,警觉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在错综复杂的小区道路上赶路。
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两句,但是望着前人清瘦的背影,始终开不了口。
苏柏安似乎也卖着关子,两人一直沉默着前行。
“他到底该怎样把你带到外省?应该不会带着你飞吧,这会被人发现的。”卡卡问。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有什么奇异功能。”秦夕蒠期待中也带着紧张,路上她一面走一面将自己的定位发给……谁呢?
秦夕蒠的指尖在屏幕上停住了,要是让爸妈看到自己突然一下跑到了外省去,不知道会有多大惊吓,但是自己还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了吗?秦夕蒠想了想,还是想定位发给了庄悦,便熄屏了。
苏柏安的脚步突然顿住了,秦夕蒠这才发现已经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僻静的死胡同里。
周围没有住宅,两边是涂满儿童画作的墙壁,前方堆着似乎已经很久没倒过的垃圾桶,凹凸不平的青石路滴答者恶臭的浓油。
苏柏安从垃圾箱搬出了一个黄色的三角牌子“正在施工,请勿靠近”,他将牌子放在了进来时拐弯的地方。
“这里没有监控。”苏柏安蓦地转身,朝秦夕蒠靠近,“拉紧我的手……”
“我可以带你到任何我知道的地方,只要内心所想,就能到达。”
“啊!?”秦夕蒠愣了,下意识后退,苏柏安抓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