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苏念茵都时不时请嬷嬷指导一二,廖玉萱始终保持着安静的状态。苏韫瑜对这个年纪相仿的表姐好奇,偷偷观察时两人视线撞上俱是一怔。
“嬷嬷,这株小盼草放这里,可好?”
小盼草外形温和柔弱,线条纤细,苏韫瑜想拿它来配棠棣花,刚刚搭配好总觉得不对劲,便迫不及待唤道。
“枝叶太盛,县主何不减些?”
经她一提醒,苏韫瑜先前觉得哪里不对劲顿时明白,着手整理着。
“傅小娘子,三株芍药未免太过繁重。”
傅缨面带尴尬,点着头。在避过嬷嬷视线的地方,对苏韫瑜悄悄吐了吐舌头。
“县主帮帮我吧,这样的事我做不来。”
见她面露难色,苏韫瑜默默点着她的手指表示可以接受。
“我们一起做。”
苏韫瑜悄悄指点她将芍药减至一朵,添些绿植和小巧花骨朵从宽口瓶中移到细颈瓶中去。
两人眼见桌子上的作品大成,相视笑道。
“渺渺,和你结拜我不亏。”
傅缨移着垫子挨在苏韫瑜的身边,和她咬着耳朵。
“和傅姐姐做朋友,相比我也是不亏的。”
——
宋宴清踏上正廉居廊下的时候,萳帝安排给的太监周全赶忙低眉顺目的跟过来。
“世子殿下,您这是去哪了?奴找了您许久。奴瞧着,先生们马上要开课了。”
说是陪他读书,宋宴清感觉更像是监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告知于皇座之上的九五之尊。陈王暴毙于牢中,作为他的儿子萳帝不忌惮允他读书。
宋宴清心里清楚,是为堵住朝堂之中悠悠众口。
“麻烦公公了,我随意转了几圈散心罢了。”
宫学处修的极大,萳帝特地让工部的人参与,相当于皇家园林的水准。宋宴清自母妃去世后,便注意留心身边人的态度,因为这点他看得出周全是个势利之人。
想在陛下那里得脸,又看不起他失势的出身。
宋宴清有心瞒下遇见嘉禾县主的事情,在他那里不是问题。
“世子不要随意走动,在这里要是冲撞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周全脸上堆着笑,实际上眼里没有半丝笑意,带着威胁和试探。
试探这个主子,好不好欺负。
殊不知宋宴清历经波折后,对于这样的人心思看的清,却没有半分打压的想法。想在他身边贪墨欺压,真是心比天高。一只“狗”想要对华丽囚牢里的主人呲牙,他何苦与这“狗”相争?
宋宴清低眉顺眼的应着声,左右他今日的目的达成。
“父皇果真让他和我们一起读书。”宋庚昱和身边的柳埥嘀咕着,满眼把不可置信。
“陛下有陛下的想法。”
他们那边悄声说话,惹得宋庚晔抽空瞥了一眼前方,和踏进门的宋宴清对上。
宋庚晔对于宋宴清谈不上亲近,只是无感。身为太子他坐在最前面的位置带着苏韫州,身后是二皇子带着伴读们。
宋宴清本来要坐后面,可后面有一些想要上课偷懒的宗室子具在一起抱团,对于他这个危险人物素来敬谢不敏。
刚巧宋庚晔那一派,靠角落的地方有空位,他便坐在那处。
“安静,温书。”
人都进来了,宋庚昱和后面的一些人还在谈论,宋庚晔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屈起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说话好使,室内顿时鸦雀无声,唯有翻书的声响。
宋宴清一言未发,拿着书本从宋庚晔侧边走过。宋庚晔收回手时,不经意间看到他腕间穿着玉珠子的红色手链,心脏微跳。
这般眼熟,不是他送给苏韫瑜的那条吗?
她不是给自己说丢了吗?怎么在宋宴清手上。难不成她骗自己?宋庚晔忍不住咬着牙,想起当时问她时,小姑娘飘忽的视线,眼神微沉。
胆子肥了?
对她这般好,都敢骗?
苏韫州匆匆赶来,一室寂静连口气都来不及喘,连忙进门。见到先生不在,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程老......”
在宋庚晔的威胁视线里,苏韫州默默将“头”这个字咽下去。
“程太傅,对,程太傅。”
苏韫州摸到宋庚晔桌案处,连忙坐好。
“殿下大早上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很生气?”
宋庚晔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盯着他和苏韫瑜几分相似的脸,翻过书页轻言道。
“下学先别急着离开,与我手谈几局。”
“啊?!”
想起被宋庚晔下棋支配的恐惧,苏韫州脸色微变,免不了唉声叹气。
“你要我精书法,通策论又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