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急忙松开彼此,转过头去,脸上的神情有点儿羞涩。
“妈!”
“我知道你们两口子最近心里有事儿,自从上一次你爸妈来过之后,你们两口子是越来越沉默,也很少笑。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一直没问你俩,你俩也不说出来。
就是拿我当外人啊。”
霍承安急忙说道,
“妈不是这样,我没拿您当外人,您在我眼中就跟亲妈一样,甚至比我亲妈还亲。”
张秀英看着女婿叹了口气,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实诚的人。
咱们相处这么几年,我还能不知道你是啥人,就因为知道你是啥人,我才更生气。
我也把你当成我自己的一个儿子,这儿子遇到困难不跟自己亲妈说,这还叫亲妈吗?
再说了,你们这困难叫啥困难呀?
这两天我也琢磨你们说得对。
我这年纪大了,现在腿脚也不太好,身上老是这样那样的毛病出来。
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是带不了。
主要是考虑你们再有孩子的话,恐怕真的不行,我也知道你们担心着家里。
你们俩一忙起来就没着没落,没日没夜地不顾家。
所以这两天其实我也在想该怎么解决。
这雇保姆的事情传出去,人家周围的人肯定要说。
街坊邻居估计会说咱们小霍升官儿,所以也开始招摇,一看就是忘了阶级群众的疾苦。”
“其实这两天我想了个主意,咱找个远房的亲戚过来帮忙着照顾孩子。
这样的话,谁也说不出咱是雇保姆。
私下里咱给人家点儿钱,给人家点儿东西,那叫做接济亲戚。”
“也不至于让外人在你们俩身上挑毛病说嘴。”
“行了你俩要是今天不吵这一出,这话我也要跟你俩说。
我都买好车票了,今天的车票一会儿我就回咱村儿去。
回村儿里找相熟的人,帮我找个保姆过来。
你俩呀,谁也不用操心,家里都给我在外面好好的干。
这个家里有我呢,有我在咱家就散不了。”
沈安安激动地冲上去挽住了母亲的胳膊。
把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
“妈,我一直都是怕顾保姆这件事被人家传来传去影响不好,您早就有主意,也不跟我说。”
“我是不跟你说,你也没跟我说!
我是你亲妈,看你每天发愁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愁啥?
你呀,越长大心眼儿越多,有心事都不跟妈说。
本来挺简单的一件事儿,叫你俩折腾成这样。
不就是你俩觉得你妈没文化,给你俩出不上主意。”
“妈,真的不是这样,我们俩我们两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个主意,主要是咱老家也没啥亲戚。
要让二叔或者让奶奶家的亲戚过来,那不是给家里添乱。
霍承安家里的亲戚就更不用说了,他们老家的穷亲戚要是弄过来,你说咱是敢用人家呀,还是把人家供起来。”
张秀英戳了女儿脑门儿一下,
“你们俩呀,平常看起来挺聪明的。
这会儿就傻得够呛,你以为人家家保姆都是哪儿来的?
谁家都有那么多好用得上手的亲戚。
不过就是到村里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了之后对外宣称是远房的亲戚。
你说的那事儿我能想不到啊,你二叔和你奶奶对咱们虎视眈眈的,还能给他们机会到咱家来,那不是我脑子进水了?
小霍家里你瞅瞅他爹他妈的态度,家里的亲戚恐怕也都出身不凡。
要是真是穷亲戚,人家也轮不到咱家来当保姆。
万一到咱家到保当保姆,还想让小霍给家里开点儿绿灯,那不是更麻烦了。”
一时之间沈安安和霍承安被张秀英数落得灰头土脸,两人也没想到。反倒是家里这一包给他们解决了大难题。
两人还是脑子没转过弯儿来。
霍承安吃完了饭,送张秀英去了火车站,这件事有岳母出马,好像是很多事情迎刃而解。
夫妻两个没了心事,果然感觉心情开朗了很多。
霍承安的那个退伍申请报告,最终撕成了粉末。
两天之后,张秀英带着一个姑娘回来了。
一进他们胡同,张秀英见人就打招呼。
“哎呦安安妈妈,你这是去哪儿了?这是谁呀?你家亲戚呀?”
“哎呀,这不是回了趟老家,这是我老家远房的亲戚我娘家那边的算得上叫我一声姑。
跟着我到这边来见见世面。”
“玉莲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