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屁股也不是自己的。
在这种冰冷的天气里,除了寒冷之外,这种颠簸已经让她整个人麻木了。
一开始沈安安还会悄声地问霍承安什么时候会到。
霍承安总是告诉她快了。
可是等她意识到霍承安的这个快了有多么荒谬的时候,终于明白自己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
前前后后她问过不下15次,而他们在路上已经骑了六个小时的马。
显然按照霍承安的快了,起码还有很久。
沈安安已经有点儿麻木了,整个人冻得像是一块儿冰块儿。
透心凉!
唯有贴在霍承安胸口这个地方的位置,才感觉到一些温暖。
这会儿沈安安早已经顾不得矜持,双手都插在霍承安的大衣里面,其实就在他的腋下。
头埋在他的胸口,两人身高的差距颇有点儿小鸟依人。
霍承安双臂在她身前形成了一个港湾。
当然忽略掉背后寒风瑟瑟的话,也算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霍承安只能感觉胸口这一块儿暖暖的,其他地方已经没有了知觉,他的眉毛,眼睛上面全部都是积雪。
尽力地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怀里的人。
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任务居然会这么难,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让沈安安跟自己走。
可是这是要救人啊。
雪越来越大,能见度越来越低,马匹在路上不停地打滑。
行进的速度没有刚开始那么快。
到后来马匹走的速度越来越慢。
沈安安并没有询问。
整个人被冻木了,脑袋都是木木的,唯一渴望的就是啥时候能到达目的地呀。
霍承安突然之间勒住缰绳。
觉察到不对。
因为风雪的关系,他们四匹马已经不可能形成刚才的那个半包围圈的态势,走着走着已经渐渐有远有近。
风雪吹得自己都睁不开眼睛,只能凭着感觉在风雪里寻找路。
而现在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身边一个战友都没有,要不是怀里还有沈安安,他都怀疑自己是做梦。
无论怎么看,周围都看不到任何一点马匹的影子和战友的影子。
沈安安感觉到马停了,这才抬起头。
“到了吗?”
霍成安摇摇头。
“我们刚到山脚下,要到山半腰的小屋那里才行。”
扶着沈安安,他先跳下马来,差一点儿没一脚摔倒在地。
双腿长时间地骑马,早就已经冻麻木了。
霍承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才扶着沈安安小心翼翼的下马。
“山上的路不好走。
骑马上不去,我们要走上去。”
沈安安用力地扯着霍承安的袖子。
风雪太大了,能见度这么低,很容易他们俩就会迷路。
如果失去了霍承安,沈安安第一直觉就是自己恐怕就得交代在这里。
她可没有这种风雪中野外生存的能力。
无论如何霍承安现在就是活下去的资本和支柱。
沈安安也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低声说,
“我们赶紧上山吧。这样的情况一会儿更糟糕。”
雪太大了,这场风雪让人都看不清路,不知道霍承安现在是怎么认出路的。
霍承安牵着马匹看了看四周,真的无论如何看不到战友的痕迹。
原地也没有任何踪迹。
从腰间掏出一根绳子,在沈安安腰间捆上,然后另一端捆在了自己的腰间。
沈安安看着绳子有点莫名其妙。
“风雪太大了,一会儿山路难行,我怕我们俩散开,一旦散开的话……”
霍承安看了一眼沈安安,就自己这个的小媳妇儿恐怕会一命呜呼。
后面的话自然不能说,他怕沈安安会害怕。
沈安安默默地扯了扯绳子,挺结实的,二话没说,跟在他的身后说道。
“走吧,咱们赶紧走。”
两人麻木地在雪地里牵着马朝山上走去,沈安安觉得每一脚下去,自己仿佛都陷在雪坑里出不来。
因为一脚下去,大半个小腿就被埋掉。
这辈子走过最难走的路。
棉鞋里面早就灌满了积雪,时间久了,那些化掉的雪水就让脚变得又冰又冷又硬。
沈安安觉得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麻木的,跟着前面的那道人影在往前走。
很多时候支撑不住的时候,只是用力的扯着那个绳子,依靠着霍承安朝前的力量才拖着她走。
霍承安感到腰间一紧,回头看去看到沈安安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