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沈安安心情略微有些激动,两辈子总算是有机会正式接触到医院的大门。
上辈子她每一次来医院的时候,都是戴着帽子,口罩,墨镜,偷偷摸摸从后门儿溜进。
这一次总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医院的正门走进去。
五分钟之后,他们已经在院长办公室落座。
沈安安这才知道,原来这一次手术的病人居然是协合医院院长的爱人。
而面前整个会议室里坐着十位外科专家。
目前来看清一色全部都是40多岁的男子,微秃的发顶,有人戴着眼镜儿,全都穿着白大褂。
坐在会议桌跟前,而既是病人家属,又是协合医院院长的刘清河在看到沈安安的时候,眼神里略微闪现了失望的光芒。
贺老带着沈安安直接来到众人面前,身旁还跟着顾从文和霍承安。
看到贺老出现,立刻有医生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让开了位子。
“贺老,您坐!”
贺老看了看身边的沈安安,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就带着安安坐在这边吧,这位就叫沈安安,是这一次我请来做微创射频消融术的医生。”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沈安的身上,沈安安非常礼貌的接受众人的瞩目,并且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沈安安。”
“我想去看一下病人,做一个初步的检查,确定一下手术方案。”
没见病人,沈安安总不能空穴来风。
每一个病人的情况都不一样,所做的手术方案都会进行调整。
刘清河朝身边的医生示意。
“老王,你带小沈去病房里看一下。”
王主任立刻站起身,笑着对沈安安说,
“小沈,走,我带路,带你去看一看。”
霍承安跟在沈安安的身后离开了会议室,顾从文却没离开。
他是贺老的学生,老师在哪里,他自然在哪里。
沈安安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刘清河开口说道。
“贺老,这一次的手术医生难道就是这个小沈?”
“没错,这一次做手术的就是小沈。”
贺老的话让在场的所有医生面面相觑,他们刚才猜到了,但是没想到真的是事实。
“贺老,这个小沈是不是有点儿太年轻?
而且您所说的这个微创射频消融术咱们听都没有听过。
虽然原理外国已经有论文发表出来,但是实际的这个机器和手术咱们都没有见过。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太冒险?”
“是啊,我听说做这种手术需要用的是射频仪,这个东西连见都没有见过。
听说外国医生已经研究出来,但是具体是怎么样咱们也不清楚。”
“贸然做这样的手术,风险太大。”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他们的固有思维已经在看到沈安安的第一印象的时候,注定了对沈安安的不信任。
“大家安静一下,贺老,难道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刘清河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同时满含期待地望着贺老。
贺老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问我这个话的意思,我明白。
你不相信年轻的沈安安,可是我告诉你,现在连我也没有办法。
来的路上,我自己也在反思,我就敢这么大胆随便把病人交给沈安安,我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孩儿这么信任?
我对她甚至还不了解,居然只是跟我谈过这个,我就能把所有的赌注压在她的身上。
扪心自问,这也是一场豪赌。”
刘清河眼神暗淡下来,他自然知道贺老在说什么。
“可是,可是我不同意。小沈太年轻。而且这个手术国内根本没有听说过,国外也没有任何成功的案例。”
“那你有任何更好的办法吗?”
贺老望着眼前的刘清河,眼神充满了犀利。
“可是,可是贺珍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眼睁睁地拿她当小白鼠。”
“贺珍,你是我的女儿。我也是她的父亲,难道我会眼睁睁地看着她送命?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愿意拿自己的亲人去当小白鼠?”
整个会议室里安静无比,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每一个人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他们刚才争论的无非就是这个手术的风险,可是现在他们也知道贺珍熬不住了。
这也是贺老如此冒险的原因。
“真的就要这样吗?”
贺老痛苦地点点头,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凡有任何办法,我都不会这么冒险去做。
我昨天尝试性地跟她谈消融仪手术的时候,是贺珍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