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进退两难)
塞德里克从来没有遇到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对于温和隐忍的大獾先生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轻易惹恼他的情绪…卡蜜莉亚的事儿除外。
她中午没来礼堂吃午饭,那她晚上是会来的吧…
莉亚寝室的女生说她晚上也不来了,她在飞行课上遇到了些不愉快的事。
塞德里克担心极了,他询问莉亚是否受了伤,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的扫帚飞不起来,同学们都在笑话她。”
“她好像是在草坪上散心。”她们告诉他。
与意想中的一样。
霞光映照着城堡,晚风推动花草,在玫瑰色的天空下,他会去安抚他的女孩。
他看到了她,莉亚躺在草坪上,安静又美好,剔透的泪珠从她完美无瑕的脸蛋上滴落下来,美丽而脆弱。
他应该走到她的身旁,像她一样,躺在草坪上。然后对她说,“莉亚,我的女孩。”
本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奥利弗·伍德没有出现的话。
塞德里克迟疑了,他可以走上前,抢在伍德之前,安慰他的莉亚。可伍德本不该出现,所以他迟疑了。
莉亚差点摔倒,塞德里克的神色慌张,他下意识的做出牵扶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走到莉亚的身旁。
伍德扶住了莉亚,他们相握的手是多么刺眼。莉亚站稳后立刻松开了伍德的手,塞德颤动的心脏平复了几秒…可莉亚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这不是个好征兆,在和异性相处时,对于莉亚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
塞德里克·迪戈里,你究竟在迟疑什么。他问着自己。难道事情的发展偏离你意想中的一点,你就惊慌失措了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在面对西奥多·诺特那小子时,塞德里克的神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警惕过。诺特对他来说构不成什么威胁,神圣二十八族不过是空有噱头的名号,诺特的父亲曾是食死徒,就这一点他绝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光明正大地和卡蜜莉亚携手并肩。
在奥利弗·伍德出现时,他的防御神经开始敲锣打鼓,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伍德都不容小觑。良好正派的家世背景,从外貌上来说也算是仪表堂堂,虽然伍德一门心思都扑在魁地奇上,但热爱运动的魁地奇队长,这让他在魅力上获得了不少加持。
不能放任自流。
塞德里克理了理领结,向前走去。很明显,伍德看见了他。接下来的那一幕,多么熟悉。就像他曾经在湖边,面对西奥多时,他对莉亚的反应。
“想不想飞一圈?我带着你。”伍德悬空了扫帚,莉亚坐了上去。
一把扫帚,抱着女孩飞行,伍德,亏你想得出来。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你不应该多思考思考吗,如果莉亚掉下来了怎么办。…该死,他也坐上去了,伍德揽住了莉亚。
塞德里克气极反笑,他揉了揉鬓角。
落日将云染红,像一杯落寞的葡萄酒被打翻。吹过的风是真的风,还是扫帚带过来的,塞德里克站在一棵杉木树后,他听见了莉亚欢快的笑声。
天色暗下来了。
他听见伍德问莉亚,“你喜欢吗?”
莉亚说,“喜欢。”
(伍德:蝴蝶停在花朵上)
他人生中所看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是美国对战荷兰,那年的英格兰队惨遭淘汰,所有英格兰的魁地奇球迷都有点萎靡不振的意思,那年英格兰可是主赛场。
美国和荷兰是最后一场总决赛了,父亲没什么继续看下去的念头了,他们一家和其他英格兰的球迷一样,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
小奥利弗很失望。他经常听家里年长的堂兄和表兄说魁地奇是多么的激烈与精彩,他骄傲得表示自己也要去看了,可上半场四进二的预选赛他睡着了,下半场的总决赛,父亲竟然直接打算回家。
太不值回票价了,而且堂兄和表兄肯定会嘲笑自己。在父母亲整理物品的时候,他偷偷跑出了帐篷。
营地潮水般的人群把六岁的小奥利弗包围了,小路上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且都是英国口音,看来这次的失利带给英国球迷的打击可不小。
拥挤的人群把他推到了不知道哪儿,小奥利弗找不到回帐篷的路了,他正打算哭,却听见有个小孩快了他一步,抢先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我爸爸妈妈呢,这是哪儿啊,呜呜呜呜。”美国口音,在英格兰球迷区,奥利弗觉得这个小孩的处境比自己危急多了。
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女孩,肉乎乎的,穿着蓬蓬的纱裙,卷卷的头发上带了两个发夹,跟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小女孩往左看,往右看,急得原地转圈,小奥利弗却觉得这一幕好像蝴蝶在翩翩起舞。
他决定去帮帮他。可是他也是一个迷路的走失的小孩。
“哥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