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寒的随从提着饭菜进来,四五个菜,摆了一桌。
白玉安动了动筷子,吃了几口忽然看向高寒:“你怎么不用饭?”
高寒看着白玉安慢条斯理用饭的模样,低声道:“我不饿。”
白玉安在高寒面前一向自在,即便高寒知道了她是女子,她也知道她与高寒之间情谊未变。
听罢她点头,一口一口吃,只觉得自己好似已经许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才是人间的味道。
用完饭外头天色已经蒙蒙亮,白玉安看向高寒:“高兄先回去歇歇吧。”
高寒一丝困意也无,只是他看着白玉安眼里的疲惫,点点头:“我中午再来看你,再给你带一个丫头过来。”
白玉安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呆不了两天的。”
高寒默默看着白玉安:“你连头发也不会梳,衣裳穿起来都吃力,阿桃不在你身边,没人伺候你能习惯?”
白玉安一愣,原来高寒都知道她这样笨。
温温笑了下,白玉安低声道:“我身边的人少些才好,才不容易被人发现。”
高寒看了眼人,有些不确定:“你自己真的能行?”
白玉安点头:“梳头又不难。”
高寒无言笑了下:“那好。”
高寒一走,白玉安的肩膀便垮了,过去倒在床铺上蒙头就睡。
睡到一半,白玉安忽然从床上坐起来,越想越不对,总觉得走的太容易了些。
她从床上翻身起来,在院子里找了找,真在墙角找到了个梯子,便搬过去架在墙上就爬了上去。
半身趴在院墙瓦檐上就往下看。
外头的巷子状况尽收眼底,白玉安使劲往远处看,这处地方应该偏僻,来往的人少,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个可疑的人。
又仰头往屋顶上看去,够着身子看不到最上面,但风声一阵阵掠过,一丝声响也没有。
白玉安屏息不动,就看着屋顶不出声,就像是与暗处的人较劲,看谁先沉不住气。
站在梯子上大半天,白玉安腿都软了,依旧没看到什么动静,倒是院子外面路过的婆子抬头奇怪的往白玉安身上看了一眼。
白玉安察觉到连忙捂住脸,赶紧下了梯子。
要是沈珏的人真的没看到她,自己刚才一上去不就是暴露了吗。
猫着身子又去门缝上看,半天了也没个人,白玉安稍微放了心,想着自己都躺在棺材里了,除非沈珏打开看,不然可能发现不了。
唯一的变数是沈珏要是能早些埋了她,她或许也没现在这么多担心。
又想沈珏既然回了侯府,估计这会儿还在宫里没回去。
拍拍胸口,白玉安自我安慰,这才扫了扫衣裙上的灰往屋子回。
中午高寒送饭菜来的事情,对着白玉安道:“今日我稍打听了一下,沈首辅一早就去早朝了,应该还没有回沈府,还没发现你不在的事情。”
白玉安咬着筷子看着高寒:“昨夜沈府发生那么大火,他都没回去看看?”
高寒就道:“这些日子朝局大变,太后死了,现在朝野上下全看沈首辅的意思。”
“这关口沈首辅应该是很忙,没那么多空闲。”
手上的筷子一顿,白玉安吃惊的看着高寒:“太后死了?怎么死的?”
高寒看了白玉安一眼:“听说祁王那日绑了你去,你应在场的,你不知道么?”
白玉安摇摇头:“祁王用我威胁沈珏,且又有备而来,私兵都快要到京城了。”
“且太后那意思是不愿放过我,沈珏又要保我,反而让祁王坐山观虎斗。”
“我本意是想撞在刀口上假死破局的,只是没想到那刀锋太厉,真伤了我动脉,好在我偏头的及时,没全断了去。”
说着白玉安饮了口热茶,垂眼低声道:“不过当时割下去我就知道自己失算了,伤了颈脉要是流太多血,可能也活不成了。”
“我没想道沈珏竟救了我出去。”
“太后却死了。”
趴在屋檐上的长松听见白玉安的话眉头一跳,暗想着白玉安当真是将他们大人骗的团团转。
只是不知道大人知道了真相,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高寒听见白玉安的话,不由看向白玉安的脸。
虽说白玉安现在不过是轻飘飘的三言两语说当时情景,可在那个场景下,沈首辅连太后都没顾,还能护着她带她回来,何尝不是真心。
难道白玉安真的一点察觉不到么。
那日的惨烈他听过一两语,白玉安现在能安然出来,实属不易。
还是白玉安当真是从来没有情爱的一个人,谁都进不了她的心里。
那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不是也只是一个路人,她走了就忘了。
高寒不想现在在白玉安面前提起沈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