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等着换药,看着江稚鱼愣在原地,当即道:“女朋友帮个忙呀?没看到你男朋友不方便吗?”
江稚鱼本来在想刚刚沈临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听到护士的话,连忙上前,弯腰,修长的手刚碰到衣服纽扣,沈临渊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咬牙,不满道:“我来。”
沈临渊的动作十分快速,扣子被解开,露出里面的块块青紫。
有的伤口还在往外面流着血。
护士的动作十分快,迅速将前面身子换上药后,沈临渊把宋阳从床上扶了起来,将他身上病服脱了下来。
宋阳上半身彻底暴露在空气上。
沈临渊修长的手扶着他的肩膀,忽然眼角的余光被他后背上,那抹褐色胎记吸引。
瞳孔骤缩。
须臾之间,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深邃的眸子盯着后背,冒着冷汗。
沈景珩的后背上也有块胎记。
而且这个宋阳和沈景珩一样,是Rh阴性血。
想到某种可能,沈临渊手不自觉收紧。
宋阳的身上本来就有伤,再被沈临渊那么掐,他实在没忍住,疼得尖叫出来。
声音吸引了江稚鱼的视线,看着沈临渊紧盯一个地方愣神,又看见他手背凸起的青筋,不满提醒:“沈临渊,你干什么?!你弄疼宋阳了。”
沈临渊陡然回神,下意识松开了掐着他胳膊的手。
察觉到自己失态,他说了句‘抱歉’,大步离开。
他走到卫生间,迅速打开水龙头。
弯腰,手捧冰凉的水不断冲洗着脸,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连好几次,沈临渊停止了动作,将水龙头关上后,修长的手掌按着水池台,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水珠顺着轮廓流了下来,额前的碎发也被水浸湿,略显狼狈。
沈景珩,你回来了吗?
……
林星再次睁开眼睛,冰凉的手下意识抚摸了她的肚子。
身子虚弱疼痛。
望着天花板的那双呆滞杏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通红一片。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掉落下来。
隐藏在被子里面。
林星吸了吸酸涩发堵的鼻子,缩了缩身子,将自己的大半张脸蛋缩在被子里。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压抑又痛苦的抽噎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星哭累了,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门从外面被推开,发出声响。
此时的林星没有心情过问,连动都没动。
进来的人是夏景辰的秘书。
张秘书将买来的粥放在了桌子上,看见林星已经醒了,轻声道:“林助理,您刚做完流产手术,只能吃一些清淡的东西,夏总让我买了粥,您吃一点,夏总还说,明天下午会来接您回去。”
林星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还是看着天花板。
空气陷入凝固,张秘书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走还是留下。
看着她如此伤心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就听见女人的声音十分沙哑:“我不吃,拿走,你告诉他,不用接我。”
张秘书为难道:“可夏总说,为了您身体着想,我必须要看着您吃完,还有……”
他将口袋中的银行卡拿了出来,“夏总还让我告诉您,这张卡里面有三百万,是对您的补偿。”
三百万,买了她孩子的命。
林星心里一直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得到了爆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后背靠在床头。
头发披在脑后,乱糟糟的。
清冷的脸上满是泪痕,双眼满是红血丝,看着十分狼狈。
她死寂的眸子盯着张秘书,看得他浑身发毛。
林星看着男人修长手里那张银行卡,觉得异常讽刺。
将放在肚子上的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
张秘书立即会意,将手中的银行卡双手奉上。
她看着手中的卡片,轻嗤。
想到刚才张秘书说,夏景辰让他看着她把粥吃完才行,惜字如金:“粥。”
接过张秘书递来的粥,打开外面包装盒。
香甜气息充斥着病房。
浓烈的消毒水味与粥味相结合,对林星来说,很不好闻。
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手中寡淡的粥,下一秒忽然用力,将手中的粥全都摔到了地上。
她指着门,克制着情绪道:“请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秘书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十分为难。
夏景辰进来,看见地上的粥,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挥了挥手让张秘书下去。
门被关上。
夏景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