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跪在富丽堂皇的庄园前,大雨拍打在他的身上,浸湿了衣服。
雨水顺着轮廓流了下来,沈临渊睫毛上沾染着水珠,深邃的眸子看着前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只觉得冷,浑身发抖。
天渐渐凉了,佣人到了上班时间,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工作,看见沈临渊跪在庄园前,议论纷纷道:
“少爷怎么站在这?昨天好像下了一夜的雨,夫人还真舍得罚。”
“嘘!你来的时间段不知道,沈家一共有两个少爷,大少爷是从孤儿院领养的,并不受宠,在沈家的地位连夫人养的猫都不如,真正受宠的小儿子走失了,这已经成了沈家的禁忌。”
“昨天下了那么大的雨,大少爷淋了一夜,肯定生病。”】
“……”
管家看了眼时间,沈临渊已经在雨中跪了整整六个小时,但夫人仍旧没有松口的意思。
思考片刻,给沈琰打去了电话。
沈琰现在人在国外,知道妻子干的事情后,连忙打去了电话。
苏雯站在二楼的阳台,双臂环胸,看着跪着的沈临渊,心中的怒火总算消散了许多。
接了沈琰的电话,那边传来男人质问的声音:“雯雯!你疯了?临渊就算顶撞你,你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跪在庄园外!这让外人看见了怎么想?”
“我管别人怎么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就是不想让我儿子好过!”苏雯只要一想到,当年的那场绑架丢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那个杂种的时,心就像是被针扎般疼。
景珩还那么小,是那么的乖巧懂事。
老天为什么要那么不公平?丢的那个偏偏是她的亲儿子!
有时候她常常在想,是不是沈临渊这个杂种故意不救景珩。
要不然怎么回事他回来了,她的景珩下落不明?
“我告诉你,沈临渊根本就不想让我们的景珩回来,他根本就养不熟!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回来认错?无非就是不想放弃沈家优渥的生活!”
“苏雯,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告诉你,现在立即停止这荒唐的做法!临渊怎么可能不愿意找回景珩,他从小就护着弟弟,是你对他偏见太深了,当时两个孩子被绑架了,应该从我们自身找原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们,而不是把这一切的责任,推到只有六岁的临渊身上。”
沈琰威胁道:“如果十分钟后,临渊没有回到卧室,我就把身上的所有股份全都转让给他,在我心里,临渊早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说完也不管苏雯怎么想,直接就挂上了电话。
苏雯听着电话挂断的声音,气得咬牙切齿,直接把手机给摔了!
沈家的所有财产都是景珩的,这个野种一分都捞不到!
苏雯大步走到门口,管家眼尖地撑开伞,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沈临渊浑身已经的冻僵了,膝盖钻心地疼。
不过和小时候跪在冰天雪地,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苏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冰冷带着厌烦:“知道错了吗?”
沈临渊点头:“我知道错了妈。”
“和安颜的婚事……”
沈临渊沉默了,在女人逐渐危险的眸子中,他连忙点头:“我娶。”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苏雯总算满意:“记住自己的身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和我作对没有好果子吃!”
“是。”
“回去吧,我让佣人给你煮点姜茶。”
听到苏雯这样说,沈临渊这才敢起身,因为跪了太长时间,浑身虚弱,两眼一黑,差点昏倒。
强撑着意志力,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床头柜放着的是佣人刚刚送来的姜茶。
这算什么?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男人轻嗤,将身子转到另外一边,不再去看,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是江稚鱼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
心中顿时烦躁,想到那三十万还未给她时,从床上起来,快速换上衣服,三步做两步离开了沈宅。
……
江稚鱼睁开眼睛,就看见雪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提醒她此时身处医院。
想到弟弟已经不在了,她喉咙发涩,没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厉寒年见她醒了,疲惫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你醒了?”
“你怀孕了,情绪太过激动,孩子差点没保住,你现在必须住院保胎。”
江稚鱼的手摸在肚子上,声音嘶哑:“我弟弟在停尸房吗?”
“你叔叔江伟来了,把你弟弟带回去了。”
江稚鱼压下来的情绪瞬间又爆发:“他凭什么把我弟弟带回去?他有什么脸?”
厉寒年害怕她身体出问题,连忙安抚:“稚鱼,你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