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骤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墟……”
烈焰破开氤氲的雾,火舌攀上古树的枝干,无数拥有琉璃般华美翅膀的蝴蝶从火中冲出,倥偬地在空中扑腾着翅膀。无数的灵蝶向空中飞去,却又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打落,坠入可怖的烈火之中。一批又一批的灵蝶疯狂地向空中飞去,坠落,毁灭,偌大的森林中上演着这场绝望的死亡,四周寂寥。
烈焰所带来的痛苦的灼烧感一寸一寸攀上云窈的皮肤,在她的肌肤上蔓延开来,窒息感扼住她的喉咙,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跌入无尽的梦魇之中无法醒来。
“初初,初初……”一个轻柔的声音正呼唤着。
是谁?云窈皱眉,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睁开双眼。耳畔的呼唤声还在继续,仿佛怨鬼的怨语。
初初……初初是谁?
“初初……初初……白虎劫,无意陨,绮帐落,浮生尽,切……记……”那个声音说罢便消失在空气中,霎时间四周寂静无声,令人的心发慌。云窈所视之处一片黑暗,浓重的空虚感令她恐惧。
白虎劫,无意陨,绮帐落,浮生尽……这都是什么意思?
她正想着,忽然几道声音打破了寂静。
“师姐,师姐!”
“云窈!醒醒!”
是容与和夫诸!
云窈猛地睁开双眼,直挺挺地坐起来,她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单薄的衣衫贴着她的肌肤。
“师姐。”容与凑上前来担忧地看着她,轻声道:“可是做噩梦了?你一从扶桑回来便昏迷不醒,师傅可担心死了。”
云窈抬头,正对上夫诸的担忧的目光,看着他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云窈不禁起了逗他的心思,她嘴贫道:“你是不是平日里诅咒我多了,我今日做的这个噩梦搞不好就是丘冥殿看你近来日仄之劳,特意圆你的心愿的。”
“这时候就别说这些了,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一从扶桑回来就昏了,就连空青都看不出来你究竟得了什么病。”夫诸拍了拍云窈的头,神色认真道。
“我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只觉得乜乜些些的,浑身乏力。”云窈道。
“你在梦中可看见了什么非比寻常的事物?”夫诸道。
云窈回忆了一下刚刚的画面,随后皱起眉头看了看在一旁坐着的容与,朝夫诸抛去一个眼神。
夫诸意会,打发容与出去,等到房门彻底关上后才开口:“现在可以说了。”
云窈点点头,轻声道:“白虎劫,无意陨,绮帐落,浮生尽。这十二字如何解?”
夫诸坐在云窈床前,银白的青丝因头部的倾斜而落下,他拧着眉,将这十二字反复斟酌许久,却依旧无法理解。
“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罢了,且先不提此事。”云窈看着他紧绷的面庞叹了口气,将背倚靠在床板上:“我刚刚所做的梦中曾有万蝶扑火的画面,梦做到此处时我的身体也开始如同被烈焰灼烧一般,这是为何?”
“万蝶扑火……感同身受……”夫诸拧紧了眉毛,神色越发阴沉,他拉过云窈的手:“你与我互通,让我看看你的梦境。”
云窈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坐直身子,她的左手与夫诸的右手食指紧扣,另一只手打在膝盖上,轻声道:“虚实莫测,梦若浮生。万物坤灵,生生不息。神念一致,共观苍生。启。”
话音刚落,夫诸便进入了一片弥漫着淡紫色厌恶的森林,林中的花木皆呈粉紫色或者浅蓝色,在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圈柔和的淡紫色光晕,如同一个静谧、灵动的国度。
夫诸晃了神,一只通体剔透如琉璃般的灵蝶从他眼前飞过,随后是一大群体态相同的灵蝶,他们在空中肆意的飞舞着,舞出绚丽的曲线,阳光洒落下来,一切仿佛稍有不慎就会被打破的海市蜃楼,美得不真实。
忽然,一阵烈火自森林的深处蔓延而来,火舌叫嚣着,仿佛高傲的侵略者,灵蝶们四处逃窜,火焰却兴奋地蔓延、窜高,许多灵蝶被烧毁了翅膀,直挺挺地坠入烈火之中。
无数的灵蝶向天空和四周冲去,可好似有无形的屏障将他们阻拦,他们无论如何都飞不出去,被屏障打落下来,坠入火焰中。
无数的灵蝶向上飞去,随后碰壁、坠落、毁灭。
夫诸拧紧了眉朝屏障初走去,他的手刚触碰到屏障便轻易地穿过了。
屏障竟然对他没有效!
真是天助他也,他迅速的穿越了屏障顺着火烧的根源走去。
云窈也看到了这一幕,她道:“夫诸,灭火试试。”
夫诸闻言点了点头,他掏出一张水符,朝着火焰的根源出一甩:“灭。”
话音刚落符纸便立刻化作一股水流冲入火焰中,可那水流仿佛融入了火焰一般,火势丝毫没有变化,反而愈烧愈旺。
夫诸拧眉:“这火不是一般的火,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