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淼与一个穿着白色卫衣男子的眼神在空中碰撞了一番,程玉淼盯着男子几秒钟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睛。
那个男人在看她。
程玉淼敏锐地察觉到那个男子的视线正紧紧盯着自己不放。被人偷窥的感觉并不美好,程玉淼胳膊泛上一层鸡皮疙瘩。
不多时,程玉淼感觉那个男人移开了视线。在余光中,程玉淼看见那个男人戴上了卫衣后的帽子。
“你好。我叫陈琳。耳东陈,王林琳。”
程玉淼循声望去,是刚刚那个圆脸姑娘。陈琳来到程玉淼身边,她哆嗦着说,“这里真的好冷。你说,我们能活过七天吗?”
“不知道,我也很害怕。”程玉淼垂下眼睛,轻声细语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呀?”陈琳眨眨眼睛,柔和地问.。
“我叫程玉淼。程咬金的程,王点玉,三水淼。”
“我们一起搭个伴吧!”陈琳笑嘻嘻地挽过程玉淼的胳膊。“感觉一起待着起码还能抱团取暖呢!”
程玉淼佯装高兴地点点头,好似没有脾气一般和颜悦色地开口,“好,我们要互相帮忙。”
“放心吧!有我罩着你!”陈琳笑弯了眼睛,脆生生的开口。
“大家集合一下!”张越的声音传过来。
人群慢慢攒动,向中心位置的张越慢慢靠拢,渐渐围成一个圆圈。程玉淼被陈琳拉着挤到了圆圈的最里围。
“天气太冷了,我建议大家一起行动,大家相互靠着起码还能取暖,我们向前进发,说不定会有什么够我们的容身之所。大家觉得呢?”张越清清嗓子开口。
周围此起彼伏的关于同意的声音似乎取悦了张越,张越当下确定前进的方向,带着众人前往。
雪下的很大,洋洋洒洒地雪片落下,更平添一分冷气。地上的雪已经积的很厚了,一脚踩下去,雪没过了脚腕,发出咯吱咯吱令人倒牙的声音。
一行人在雪地中艰难地行走,风吹的人脸生疼,风吹过扬起的雪花也不住地往人脸上扑。一行人像企鹅一样艰难地挪动着早已冰冷麻木的脚,放眼望去,满眼白色。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人在空旷的雪地中显得那样矮小渺茫。周围很静,只有风声,雪声,和人的呼吸声。
“呼呼”,程玉淼艰难地呼吸着。周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抱怨声。
“你确定你选的方向对吗?”
“我们压根不知道周围有没有房子,我们这么走,真的不会冻死吗?”
张越也气喘吁吁,但是他仍佯装镇定,“抱怨的人,有本事别跟我一起走。这种冰天雪地,有本事你自己探索啊。”
人群中声音渐渐消失,不知道是被张越的一番话搅和的,还是体力实在不支了。
程玉淼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她的耳朵发出间接性的鸣声,眼睛所到之处,除了人就是雪,她全凭着一口气,麻木机械的迈着愈发沉重的步子。
有人渐渐体力不支的瘫坐到地上。
“老子不走了,冻死老子算了。”
“什么狗屁游戏,有本事放踏马老子回去。”
“我就是在这坐着等死,也不想累死。”
没有人劝他,所有人都缄口不言,因为他们也已经没有了力气。众人沉默着继续前进,瘫坐在地上的人们,终究不愿意被大部队舍弃在这死寂的孤地上,又挣扎着前行。
许久许久,久到程玉淼以为她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时候,一声惊呼让程玉淼抬起了头。
“我们找到了!”
“太好了,不用被冻死了。”
人群开始欢呼,原本已经毫无生气的人们,又变得鲜活起来。
程玉淼也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出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个小木屋,它与周围的皑皑白雪形成对比,木质的颜色就像白雪中的火苗,温暖炽热。
大家欢呼着跑到了木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