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兰氏财团跟爷爷学着打理财团事务的第二年,自动过滤掉有心人的流言与挑拨,顺理成章的接任了空了三十多年的总裁之位。
忙碌后的闲暇之余,他总会想起与迟清野在白虎庄园一同生活的点点滴滴,尤其是那双清冷迷离的双眸,噙着狡黠笑意的嘴角,都深深刻在他的心底。
他其实并不确定,迟清野是真的被新人格所取代,还是陷入了暂时性的沉睡,可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都还怀揣着一丝期待,所以对该病例的研究从未因忙碌而停止过。
可一眨眼,三年就这样过去了,原本对与其再产生交集不抱太大希望的兰净珩,突然接到宋阿姨的来电,了解大致情况的他当即决定回到那个与迟清野初识的国度。
休息好后,他率先将财团事务处理好,省得被爷爷发现破绽,从而追过来一探究竟。
之后,他才联系迟砚书与迟博川了解情况,因为据他所知,迟氏安排了一个眼线入住到他们小区,除此之外的其他邻居,都是君淮卿筛选后安排进去为掩人耳目的NPC。
见面地点定在了郊区的一家精神病院里,那里的后花园景色优美,工作人员得知总裁需要用那块地方招待客人,便将病人们全部领回病房进行清场,待他们到达后可直接享用下午茶。
讨论之际,兰净珩也向他们坦诚布公,自己对迟清野是否真的被新人格所取代的疑虑。
如果说她并没有被新人格所取代,只是暂时性的进去了沉睡,就必然有醒来的一天,如若她醒来时正好与霄胤商碰面,那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避嫌,迟砚书从未想过让迟未晚入职于迟氏财团,当他放在霄氏财团大厦附近的眼线,看到李伯骑着摩托车将迟未晚载到门口时,立马将该情况反馈回去。
得知此事的迟砚书立马懵了,旋即打电话联系李伯了解情况,才知道有人向迟未晚推荐了霄氏财团这个平台,至于是谁并未细问。
当初的宋阿姨也就是现在的迟妈妈,让自己的丈夫主动去找李伯,将事件的前因后果陈述清楚,之后自己又忍不住联系了兰净珩。
沉默了许久的迟博川,在心里暗暗琢磨着另一个猜想,欲言又止须叟,才开口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小野是故意躲在新人格身后不出来,用新人格当挡箭牌,暗中观察着周遭的一切。”
“那么沉得住气,还是我家小野吗?”迟砚书双目微眯,口吻里蕴着几分质疑。
兰净珩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沉滞片刻后,不疾不徐地说道:“不,她后期的病情有好转,并不像先前那般暴躁,尤其是她在处理迟未晚事件时,是有计划的实施行动,虽说对待方雅玦的手段确实是极端了些,但不鲁莽,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也就是说,她其实能够做到控制自己的冲动?那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的劲用新人格取代自己呢?”迟砚书回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顿悟后又有了新的困惑,身子不由得微微后倾。
“因为她的弱点是霄胤商,只要注意力不在那上面,基本上是不会发病的,还有就是她将宋阿姨女儿的悲剧,归结到自己的身上,加重了亏欠的意识,从她给新人格赋予的身份和赡养责任,其私心不难看出来。”兰净珩将自己对迟清野后期的迷惑行为,从容不迫地分析道,而眼中似有什么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呀,而且跟继承爷爷给她的位置也不冲突,我还是不能理解。”迟砚书的性子一向容易急躁,所以语速也不自觉地加快了起来。
“我记得,你们上面还有一个死不见尸的堂兄,对吗?”兰净珩眉心微动,犹豫地问道,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会触及到他们的伤心事。
迟砚书与迟博川对视一刹,明亮的眼眸瞬间染上了一丝灰暗,一扫方才的激动,颇有些万念俱灰地沉声答道:“对,因为是机密行动,所以不可能去对面讨要尸体,但又得不到任何生还的消息,所以被军方判定死亡。”
兰净珩见状便不再深入了解,只是轻声问了句:“他们关系应该很好吧?”
“嗯,那么多堂表兄弟姐妹里,大哥最疼她。”迟博川拍了拍迟砚书的肩膀,点头答道。
“所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或许是在等这根随时可能会被压断的稻草,否则难以安心继位。”虽说是兰净珩的猜想,但也是目前最具说服力的可能性。
迟博川的神情,至始至终都颇为凝重:“在没有听到她亲口承认之前,我们所说的都是猜测,但不管怎样,都必须替这些猜测想好应对方案,以防万一。”
原本垂眸哀思的迟砚书猛然抬头,拍桌道:“哪有那么复杂,直接掳回玄武山庄禁足。”
“嗯,但这有悖先前与她的约定。”兰净珩无奈一笑,轻声提醒道。
“保命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迟砚书一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摆摆手道。
虽说简短粗暴最为爽快,但这中间还存在着许多未知数,兰净珩还是忍不住问道:“迟砚书,你对迟未晚了解吗?你知道迟未晚与迟清野的区别吗?你能保证她对迟氏的忠诚吗?”
“什么意思?”迟砚书顿时被他这一顿劈头盖脸的问懵了,完全不知所云,扭头又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