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邪闻言皱起了眉,看样子这个君诀比她想象当中的要棘手得多,她淡淡地扫了一眼眼前的人,问道:“既然你们的存在是一个秘密,你又为何要告诉我?”
凰耀紧咬着牙,道:“王爷如今的状况实在不好,要杀他的人太多,属下不能出现无法护他周全,王妃不嫌弃王爷痴傻且武功卓绝,属下请求王妃护住王爷的性命!待来日王爷好了,属下愿以命相报!”
说罢,凰耀重重地磕了个响头,忘邪眯起双眼,她现在与君诀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即便这人不说她也会护好君诀,不过若是能得一个人情,她很乐意接受。
想到这里,忘邪勾起了嘴角:“你放心,君诀如今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会保护好他,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你求我,总得拿出点好处。”
“王妃尽管开口!只要属下办得到,一定拼死报答。”
“不会让你死的,只要以后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为我办事即可。”
凰耀闻言一愣,眼前这位是王妃,是他们主子正经的妻子,既然如此她也算他们的主子,替主子办事自然愿意,便重重地应道:“王妃放心,只要王妃下令,即便刀山火海属下也会去。”
忘邪挑了挑眉,这个君诀很会管教下属啊。
此后凰耀便消失在了幽王府中,忘邪知道他一直躲在暗处便也没在意,入夜,她本想着回房歇息,谁知到了门口才发现房门竟被人死死锁住了,忘邪站在门外,额头冒起青筋。
“王妃息怒,王爷为了今早的事儿还在气头上,奴婢已经劝了一天了,可王爷就是不肯开门,奴婢们已经收拾好了另一间屋子,委屈王妃去别院安寝吧。”
铃儿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忘邪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眼底的杀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铃儿大惊,此时却也不敢再开口了。
“不必了,你下去吧。”过了许久,忘邪才淡淡地说了一句。
铃儿闻言一愣,抬头瞧着这位主子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便只好转身走了,然而还没等她走出院子,里头便传来了一阵巨响。
嘭——
“啊——恶婆娘你吓死我了!你干嘛拆我的房门!等等,你要干嘛?走开!别碰我!救命啊疼疼疼!”
里头的响动越来越大,铃儿咽了咽口水二话不说溜走了,王妃的脾气这样差,若是迁怒到她可就完蛋了。
此时的卧房里,忘邪一把钳住君诀的胳膊将他死死地压在床上,她的力道不小,君诀只觉得自己的手已经失去知觉了,眼底泛起一圈泪花,委屈地撇着嘴。
“要打要杀随便你吧!反正我只是个傻子,没人疼没人爱,落到你手上算我倒霉,你动手吧!”说着君诀认命地闭上了眼,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到被褥上。
忘邪冷眼看着他,这才松开了手,君诀急忙抱住自己的胳膊,气鼓鼓地瞪着忘邪吼道:“别以为你现在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你个恶婆娘,等我以后好了我一定要把你捆起来吊在树上!”
君诀吼得很大声,装出一副霸气十足的模样,可那双带着泪花的眼睛却出卖了他,他窝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委屈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兽。
忘邪看在眼里,脸上的怒意不由得消散了些,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到底在气什么?”
君诀闻言一愣,顿时气势全消,仿佛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儿了,小声嘟囔道:“我是个傻子。”
“所以呢?”
“没人喜欢傻子,他们说你喜欢翎王,嫁给我是不得已的,你早晚有一天会离开幽王府,我是个傻子,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每次见到我都会笑话我。”
忘邪愣了一瞬,直直地看着床上的男人,看得出来这人很难过,想是白天在酒楼里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伤了他的心吧。
忘邪从没安慰过人,张着口迟疑了许久才说了一句:“我不会离开幽王府。”
君诀闻言抬起了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你不讨厌我吗?”
忘邪摇头:“我不讨厌傻子,傻子心思单纯毫无城府,即便不聪明但是不会害人,比起那些心思不净的人傻子倒是更加讨人喜欢。”
君诀的瞳孔瞬间放大,脸上闪过了一瞬欣喜,然后很快又沉了下来,怀疑地问道:“你不会又在忽悠我吧?”
忘邪轻笑了一声,道:“我也不讨人喜欢,以前有很多人想杀我,背后总会叫我怪物,后来我把他们都杀了,那时我才明白,我这一辈子不是为了任何人而活,也不需要让旁人喜欢,那些不喜欢我的人,只要杀了就好了。”
她杀过很多人,有的是为了完成任务,有的是故意挑衅,有的阻挡了她的路,不管怎样,她的这双手已经脏了,可她不在乎,那些与她为敌的人,只能死。
君决呆呆地望着她,回想起她说的话,她不讨厌我,她喜欢傻子?我就是傻子,那她……喜欢我?
顿时,君决的双眼瞪的老大,眼底闪过一丝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