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馄饨，灌汤包，还有紫菜蛋花汤。”
听着云墨报出来的菜单，季呈司不由得蹙眉。
倒也并不是反对这套食谱，只是和他平日里的饮食风格相差甚大，上次他就在家里面闹着要吃小馄饨，难道中式餐点才更招他喜欢？
“季总，要按照小少爷的话来准备吗？”助理问道。
“按他说的来吧，我还是老样子。”
助理走后，云墨又在办公室里面来来回回地走，总之就是安静不下来。
以往季严病症发作的时候，也会这样疯狂地到处走，所以季呈司现在也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又开始难受了。
“小严，你不舒服吗？”
云墨停下脚步，联想起弟弟的病症，他索性直接坐在沙发上。
“没有，我还好。”
“可是你走来走去的，看起来有些焦虑，是今天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吗？”
学校里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告诉季呈司的，但云墨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随即装出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低低的说：“其他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来接的，可是我每天都只有助理叔叔……”
“爸爸工作忙，没有办法天天去接你，但是爸爸答应你，下次如果有机会的话会过去接你的。好吗？”
“可我也想要妈妈来接！人家小朋友放学之后都扑到妈妈的怀里去撒娇。”
季呈司眸光一暗，手指一下一下的在桌上点着。
从前季严都很逃避这种问题，怎么如今反倒是自己主动提起了。
看来幼儿园里的生活真的改变了他。
“你想要妈妈是吗？”
“嗯嗯！”
云墨强行按捺着内心的激动，想着总算是把话题扯到这个上头了。
“爸爸，为什么我一出生就没有妈妈？”
自然是因为他一被生下，云初就远走他乡。
想起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季呈司也没了好脸色。
“你会有妈妈的，很快就会有了。你觉得照顾你的柳雯阿姨怎么样？”
一听到这个名字，云墨迫不及待的就摇摇头。
开玩笑，如果真的让那个女人来做他妈妈，肯定活不长！
那个人前人后完全两副面孔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成为妈妈的对手！
“我才不要她！”
想要妈妈，但是又不想要她。
“柳雯温柔又知性，会是一个很合格的妈妈的。”
看来季呈司完全不知道柳雯的真面目。
云墨知道自己一个小朋友说的话可信度还是太低了，而且这些年来柳雯也没有少上眼药，现在直接开始闹，肯定是没用的。
“我不想要她那样的。”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妈妈？”
“我……我想要率性又直接的，敢爱敢恨，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为了讨好别人，而故意装出一副截然相反的样。”
就比如妈咪那样的！
她讨厌起谁来，可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而且回国这些日子，公司在她的整顿之下也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更复杂的事情云墨不懂，但他绝对相信妈咪的实力。
敢爱敢恨……这个形容词倒是让季呈司想起了个熟悉的女人。
那个女人爱的时候，恨不得连命都交出去，可不爱了却直接转身就走，一丝留恋都没有，当然搞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情绪。
助理带着饭菜回来了，看着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又有些低沉，默默的放下饭就走，不想成为被他们父子二人之间战火波及的无辜人员。
另一边，云初回家之后，就和做饭阿姨一起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庆祝两个小朋友的幼儿园生活正式开始了。
“宝贝们，从今天往后你们会认识很多的人，也会交很多的朋友，妈妈不会管你们太多，但是你们要注意一点，看人眼睛要擦亮，坏人绝对不要交往。”
云暖把鸡翅骨头从嘴里吐出来，嘟着油汪汪的小嘴说：“可是坏人不会主动说自己是坏人呀，电视剧里面都是做了坏事被发现之后才说的，可是那个时候坏事已经发生了。”
既然只是坐在旁边低头吃饭，虽然并不打算参与她们之间的话题，但也时刻听着她们的对话。
是啊，坏人总是做了坏事之后才知道是坏人。
就比如自己，被柳雯虐待之后才知道他是坏人。
可等既然长大明白他是坏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变得不再是他了……
云初想了想说：“一个人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的。如果你们从第一次见面起就讨厌这个人，或者说在之后的相处之中，这个人让你感到不舒服了，那就说明你们根本不适合做朋友，要及时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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