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往后还望您能多多关照。”
云初端起手边的水杯,即便对面的男人再油腻恶心,却也不得不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毕竟是季呈司看中的生意伙伴,她不敢怠慢。
“现下季总不在,我以茶代酒,替季总敬您一杯。”
男人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云初:“所谓美酒配佳人,云秘书怎能以茶代酒呢,不过一杯酒而已,云秘书不会连这一点面子都不给赵某吧。”
云初嘴角下拉,微低头掩去眸中情绪。
“那赵总的意思是……?”
话刚出口,一双肥硕的大手便摸向了她的大腿。
云初“噌”地一下站起身,顺手就将茶水泼了过去。
“赵总!谈生意归谈生意,还请自重!”
她离开座位,一手准备开门,一手拿出手机拨通季呈司的电话。
嘟嘟两声后,电话被挂断。
云初不死心,又接着打过去,可结果还是一样,她的每一通电话都被对方毫不犹豫地挂断。
“别打了,季呈司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不然你以为这笔五千亿的大单,怎么会让你一个小助理来签,你还是乖乖听话,我保证会比季呈司更加疼你。”
男人嗤笑一声,摩挲着手朝她走来。
“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你不过只是季总的秘书罢了,还真以为他能给你当靠山呢?”
男人根本没把云初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利用自身的体重优势,迅速将红酒灌进了云初嘴里。
一阵短暂的凉意过后,云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燥热难耐。
“畜生!你居然下药!”
云初心头冷了冷,右手紧紧捏住了挎包,在赵总靠过来的一瞬间,一脚踹上了他的裆部。
“既然是季呈司送的,那赵总还是问季呈司要人去吧,这笔五千亿的单子,姑奶奶不伺候了!”
说罢,趁他吃痛之际,赶紧拿着包离开了。
外面小雨淅沥,云初没带伞,只能顺手打了个车回云榭豪庭。
然而就在进家门的前一刻,她忽然停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男一女忘我相拥激吻,似乎与世隔绝,竟莫名有种美好感。
不用问云初也知道那人是谁,柳雯,季呈司的初恋,也是整个季家的恩人。
六年前,季爷爷脑淤血出事,据说是一个疗养院的护士救了他,还照顾了他好几个月终于恢复。
但只有云初心里最清楚,当初救下季爷爷的并非柳雯,而是她!
季呈司不知道,这是她和季爷爷的秘密,她答应守口如瓶。
雨水打在脸上有些生疼,中药的那股燥热也随着心渐渐冷了下去。
云初捏紧挎包从里面取出一张孕检单,但此刻来看,这张孕检单已经没有出现在季呈司面前的必要了。
一整夜,直到雨停,主卧的灯光熄灭,云初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去。
索性,没有见到不该见的人。
季呈司从主卧出来,修长的手指拧着袖扣,抬眼就看到了客厅的云初,有一瞬间的愣怔。
“夜不归宿,云初,现在你是玩得越来越开了。”
讽刺的语调,瞬间点燃了云初的怒火:“是,将自己的妻子送给合作方当筹码,季总这玩法,确实够开。”
季呈司拧拧眉。
他昨天不过是让她过去签个字,还特意打了招呼,让姓赵的关照关照,怎么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还成了他的不对!
怒火顿时翻涌。
沉定几秒钟后,他将几张薄纸递到了云初面前:“签了。”
眼神触及那纸上的几个大字,云初的心仿佛被利刃狠狠一刺。
结婚六年,她一直都在尽力做好一个太太该做的事,不论旁人怎么说怎么看,她都不予理会。
她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能让他们接纳自己。
可现在呢,季呈司要和她离婚。
是为了柳雯吧。
云初扯了扯嘴角:“季总这么着急要给心上人腾地方啊。”
季呈司压了压嘴角,他不过是想借离婚缓和一下奶奶的情绪,这女人又在瞎说什么?
缓缓将离婚协议放下,他转身往厨房走去,“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接跟何律师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可能满足你,公司那边你也可以照常上班。”
又是这种语气!
他季呈司凭什么一直高高在上,凭什么一副施舍别人的模样?
她有手有脚,干什么要靠他的“恩惠”生存。
云初攥紧了拳头:“这世上,不是谁都贪图你季呈司的那几个臭钱!”
季呈司喝水的动作一顿,转头冷冷看着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