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醒来的时候,身上一件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唯一疑似与他有关的,仅仅是那一顶内侧绣着拼起来疑似为兰堂的字母的帽子。
但,这似乎也并不是他的名字。
兰波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儿来,将要到哪儿去 。
直到,他在废墟中心,看到了那个蓝色眼睛似曾相识的孩子。
他的心脏似乎久违的再次跳动起来,甚至连醒来后包裹着身体的无处不在的寒冷也消退了几分 。
那是一种诡异的、亲切的、让他下意识怀念,又忐忑的熟悉感。
但在他下意识上前一步,对上那孩子身旁教导者的眼睛时,兰波感到了一种沉重而又可怕的危险感。
如果再上前,或许有什么他暂时还不期望也不能承受的东西即将发生。
而且,那孩子还需要人教导。
是的,如果让兰波描述那孩子和他旁边女人的关系的话,兰波更愿意用教导者与被教导者。
这样的关系,竟然让兰波莫名的感到亲切。
那孩子冰蓝色的眼睛很漂亮,似乎有谁,也有着这样一双美丽的眼睛。
但只要他仔细往深想想,就开始头疼欲裂,有什么在脑海中翻滚。
也正因此,他未感知到那孩子的离开。
这让他感到遗憾。
哪怕后来,再看不见那个孩子的踪迹,兰波还是选择暂时留在这儿。
原因很简单,他注意到了那个女人看着这个国家军官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是哪怕脏了手也要铲除的毫不掩饰的——厌恶。
果然,在看到那个不算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兰波知道,他在寒风中几个小时的等待并没有白费。
此刻,两人各自站在两栋大楼的楼顶,视线碰撞,他们都在估量着什么。
许久后,飞鸟挑起眉毛,看着陡然出现在她前方被清爽凉风吹的瑟瑟发抖的男人,“兰波阁下,有何贵干?”
兰波明显愣了一下,他诧异的看向飞鸟,忧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怔然,“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这是他的名字吗……
飞鸟面不改色的继续胡说八道,“好歹我们也曾经共事过,有过几面之缘,再怎样兰波阁下和您的搭档都留给了我深刻的印象。”
搭档?
兰波下意识忽略了飞鸟前面的话语,他将搭档这个词翻来覆去,在舌尖一点点品味着。
他的搭档是谁,对方又去哪儿了?
看着兰波魂不守舍的模样,飞鸟知道,机会来了。
她漫不经心的上前两步,在兰波警惕的抬起头时十分有诚意的顿住,并举起了手,“拜托,兰波阁下,虽然我早就不在那儿干了,但你也不至于这种态度吧?”
“要知道,我的异能对你可是毫无作用,甚至于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可能杀死我的人。 ”
飞鸟无奈的笑着,“在这么个小国家遇到你,我也是很害怕的!”
兰波微微抬起头,冷淡的睨着这个自称曾经是他同事的女人。
“是吗?你应该是害怕我对那个孩子下手吧。”兰波平静的说道。
哇哦,有点意思但不多,飞鸟在心中评判道。
兰波这位超越者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下线的太快,但有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质疑 。
那就是他和魏尔伦二者之间的羁绊。
她也曾经有过这种东西,虽然失去,但现在又幸运的重新恢复了过来。
她自然明白,兰波现在,其实急得很。
无论是身处异国一无所知的无措,还是失去重要之人的急切,他都会下意识向她这个表面上的知情者靠拢。
哪怕他受到了欺骗,也可以给予骗子以死亡和鲜/血的代价。
所以说,不能太过依赖于力量,怎样也得动动脑袋啊……
飞鸟在心里编排着对方,并暗自计划着加大中也关于谋略方面的学习,面上却蓦地冷了下来。
“东方的大国有一句古话,井水不犯河水,我想这应该很适用于我和你们这对搭档之间。大家互不干涉难道不好吗?”
“而且,就算离开了,我也得说一句,我的老东家派魏尔伦来这里执行这个任务,是不是有点太不人道了?”飞鸟似笑非笑的放出一个对于兰波来说,具有致命吸引力的诱饵。
什么都不清楚的兰波自然是跳了下去。
魏尔伦………
他的搭档?不,不能再想了,头好痛!!!
兰波忍着头痛,微微闭了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成功的将一切复杂情绪都压在了心底。
“那些事情,对他来说早就不重要了。”兰波不以为意的回答道,但揣在外衣兜里的手却下意识攥成了一团。
什么任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