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去,飞鸟的眼眸黯淡了一瞬,但随即就被窗外巨大的烟火照亮。
红的紫的蓝的绿的,各种各样的烟花在此刻绽放,照亮了这栋孤独的房子。
也照在了一人一猫身上。
看着绚烂夺目,疯狂绽放的花朵,飞鸟反应过来。
什么嘛,原来这才是打电话的原因啊。
飞鸟苦笑着,来这么大一出,她会很不好意思的。
这么想着,她却没有移开视线,直到最后一丝烟花绚烂的陨落。
窗户上,一条快要融化的鱼尾正安静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
一夜好梦,无人打扰。
但在飞鸟意识刚刚清醒的时候,她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这是,哪来的风?
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周围坍塌破碎的潦草建筑物,以及坑坑洼洼不知道糟了谁的毒手的地面。
这里是哪里?
而且,这里竟然没看见咒灵?
最重要的是,这种地方怎么连一点残秽都没有!是单纯的没有咒灵,还是根本不存在呢?
不过,眼睛到是干净了,还真是怀念啊,这种感觉,飞鸟有些唏嘘。
她下意识握紧掌心,咒力也没有了,但是还可以发动术式……
等等,像是想起什么,飞鸟猛地睁大眼睛,咒力没有了,那黑猫呢,她仓皇的低头四处寻找,却正好对上了脚下黑猫带着点无辜的竖瞳。
她胸口提起的气蓦地放下,低头笑问,“你怎么还在?”
出乎她意料的是,黑猫这回并没有无动于衷。
正相反,似乎被飞鸟无语住了,黑猫翻了个人性化的白眼,爪子拍了拍飞鸟的小腿,示意她向远处看去。
飞鸟将疑惑放在心里,看向猫爪的方向。
那里——坑的正中心,趴着一个穿着不合身的白色大褂,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沾染着绿色粘稠液体的橘发孩子。
话说回来,眼前的这一幕,真的很眼熟。
无论是那身让飞鸟觉得恶心的白大褂,还是那疑似营养液的绿色液体都让飞鸟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真是的,原本以为没有咒灵的话,这种恶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看来,不管在哪儿,那怕是异界,都会有这种事情啊。
飞鸟耷拉着眼皮,视线一点点扫过周围破碎的建筑物,最后又回到了晕倒的孩子身上。
被破坏的这么明显,除了和这孩子身上那股隐秘强大的力量有关,还和这里地下的构造有关系吧。
是地下实验室?而且,这么久都没人来,是地点很偏远,且让人忌讳?
官方组织的人员也没到……
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这个地方比较特殊,有外国的势力在?
虽然本身就够烂了,但也没可能这么慢,原来和官方有关吗?
上层的那些大人物现在不会在相互推诿责任,互相土下座扯头花吧。
啊好搞笑,这个世界的日本也是一样的烂啊。
至于这孩子,莫名其妙被带出实验室来,也是有外部势力的干预。
难不成这里也发生了全世界范围的战争?
让国外势力干预到这种份上,日本这是又输了,啊不行,真的要笑出来了。
看来这个世界也不安生啊。
只要非凡的力量存在一天,人类对这种非自己可以掌控的力量的贪婪便是无穷的,无论是哪个世界,这都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心思流转间,飞鸟慢慢走到巨坑的中心,嫌弃的看了眼那件满是尘土的白大褂,慢悠悠的把男孩扯开,包进了自己的风衣里。
还真该感谢把她带到这里的东西至少还让她穿了件风衣,如果是睡衣的话,这孩子也只能光着出去了。
直到把孩子抱在怀里,飞鸟才发现这孩子很轻,年纪也才六七岁的样子,长的到是蛮可爱的。
至于更让飞鸟觉得讽刺的,就是那孩子脖子上挂着的写着甲二五八的牌子。
看着这个牌子,飞鸟扯了扯嘴角,一把摘下牌子,揣进了兜里。
她抱着这个孩子迅速离开了巨坑,路上她看见了不少尸体,有穿着白大褂的,有穿着军装身旁还摆着枪的。
不只是亚裔的面孔,还有许多典型的西方人。
某些人金灿灿的头发都被尘埃染成了黑色。
想来这场猝不及防的爆炸杀了不少人。
——特别是距离最近的,地下实验室里的人。
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以及,惹得这孩子爆发昏迷的人,也死了吗?
虽然人生地不熟,飞鸟却并不慌张,甚至于还有点游刃有余。
毕竟这样一个贫穷的,势力复杂的地方——实在是太适合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