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的小耳朵还被朵朵捂着，迷茫地转着小脑袋，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朵朵弯着小嘴唇，眼眶红红的，泪花已经在打着转儿了。
“不许说窝粑粑。”
小孩子的心性单纯。
她听不懂婷婷妈妈那一套套的，却出于本能地维护柳三千。
柳三千的心头只剩下沉甸甸的苦涩。
“柳三千，说话啊？不敢了？”婷婷妈妈叉起腰，咄咄逼人。
“婷婷妈妈，借一步说话。”刚刚在下棋的大爷背着手，神情严肃，长须随风飘飘，过来了。
“许叶叶。”果果用清脆的小奶音喊人。
因为听不见，喊人的声音很响亮。
朵朵都快哭了，也乖乖地打着小嗝儿，跟着叫人，“许椰椰！”
柳三千竟还不知道，两个小团子还认识这位大爷。
他对朵朵和果果，果然关心不足。
“许叔，柳三千这两小孩老没人带，经常沈琉月送你姐姐那让她帮忙照顾，你也常过去。谁不知道你挺喜欢这两小孩的？”婷婷妈妈吊着眼，说话的时候像被上了牵线的木偶，鼻子一撅一撅的。
婷婷依偎在妈妈的身后，学着她妈妈的模样，撅着小鼻头。
“您要是想帮这两个坏小孩说话呀，我可不愿意听。”婷婷妈妈还瞪了柳三千一眼。
“你怎么说话的！”婷婷妈妈一口一个坏小孩的，柳三千可不能忍。
他握紧了碗口大的拳头。
“行了！”许大爷对柳三千没好感，“既然婷婷妈你不愿意避着人，我也不用给你留面，更加不用考虑到婷婷的心理阴影面积了。”
婷婷妈妈不乐意听，双手不满环胸。
“我在远处都看见了，朵朵和果果就没碰到过婷婷，婷婷自己追她们俩，把手里头的玩具摔坏了。”许大爷直言不讳。
“你要是觉得我说话没分量，和我一起下棋的老王也能作证。”
婷婷妈妈哽住了。
柳三千感激地看了许大爷一眼。
许大爷不给柳三千眼神，抚着长须，余光全是对柳三千的嫌弃。
“许叔，你说真的？”婷婷妈妈嗓音发虚。
婷婷怯怯地松开揪着妈妈衣摆的小手，后脖像被人提起来似的，耸着肩膀。
“不然呢？”许大爷没好气，“我去把老王他们叫来。”
“都看见呢。”
“那倒是不用了。”婷婷妈妈挂不住脸，揪住婷婷的手，“你跟我回去。”
“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看我不让你爸揍你！”
“哇呜呜呜！”婷婷撒开嗓子就哭。
哪里还有刚刚小公鸡似的竖着张小尖嘴就要啄人的姿态？
“等一下！”柳三千叫住了婷婷妈妈。
“你和你女儿都应该向朵朵和果果道歉。”
让她一个大人跟小孩道歉？
婷婷妈妈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柳三千看朵朵还捂着果果的耳朵，双手也裹住了朵朵的小耳朵。
婷婷妈妈说他的那些话都是对的。
他以前确实混蛋。
但朵朵和果果是无辜的，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小宝贝。
“我没跟你商量。”柳三千眸光犀利，“你要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