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停,我这里有伞,可有人想要吗?”
“哼,卖伞的当然这样说了,你如何得知何时雨停,只怕是故意哄骗我们买伞罢了。”一个男人摸着胡子说道。
姜明葵也不恼,她平静地看向那个质疑的男人,说道:“我既能提前知道下雨,到这偏僻的城隍庙卖伞,为何不能知道何时雨停?我以为京中多能人巧匠,会些卜算之术也并不稀奇吧。”
姜明葵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挤在城隍庙前的人听到:“一把伞本应是三百文,我不坐地起价,可小女子也得靠此谋生。二十四把伞,七把上品伞四百文,其余的伞三百五十文。”
她又道:“若是不急的,等上一段时间就好。买与不买,全凭自愿。”
有个妇人从人群中挤到姜明葵面前,她握紧姜明葵的衣袖,说道:“小姐,我家孩儿一个人在家,恐被雷惊了,我信你的话,我只要一把普通的伞。”
陆陆续续有人买完了伞,姜明葵粗略算了一下,除却成本,大概赚了十一贯钱。姜明葵掂着钱袋,喜悦地撑起伞。她本想回家,却瞥见了一个漂亮的女子。
她和一个小丫头站在一起,尽管在众多人中,气质却出尘,一看便是权贵家的小姐。
那女子注意到姜明葵的目光,侧身避开了。
她身边的小丫头却走了过来:“你手里的这把伞,卖给我。”
姜明葵最不喜逼迫,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转身便要走。
小丫头却疾言厉色道:“大胆!公、小姐愿意买你的伞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违逆,你有几个脑袋?”
姜明葵没错过小丫头脱口而出,却又咽下去的“公主”一词。按照小说的情节,公主年纪都很小,导致北齐联姻时只能选贵女。可是这位公主正值芳华,怎么看也不是小说里描写的公主。
不,还是有的。
二公主周芸臻——死状极其凄惨。
她是元靖五年六月偷跑出宫,站在大树下躲雨,被雷劈死的。
姜明葵没记错的话,今年正是元靖五年,这位公主极有可能死于这场暴雨。
姜明葵抬眼,周芸臻真是个绝世而独立的美人。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她未施粉黛,却清丽如出水芙蓉,弱柳扶风,蹙眉时状若西子捧心,远远看去,恍若神女现世。
周芸臻似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不疾不徐地向姜明葵走来,将那小丫头拉到身后,她背过身,温声道:“阿桃,不可无礼。”
她又看向姜明葵,嗓音清甜,她说道:“姑娘,我与侍卫走散了,现下只好待在城隍庙中。阿桃担忧我感染风寒后淋雨,这才有些急躁。姑娘若是愿意卖伞于我,我刚好还剩二两银子,可以当作伞钱交给姑娘,也当是阿桃无礼的赔罪;若不愿意,也无妨。”
这世上没人不爱美人,况且姜明葵只是不喜那丫鬟的态度。
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姜明葵叹了口气,自己的命运已像浮萍,挣扎在生活的淤泥里。这位漂亮的芙蓉花还是应该盛放着。
她走到周芸臻面前,轻声道:“公主殿下,民女会些卜算之术,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和木水犯冲,雨天不可贸然出门,更不可接触木一类的东西,否则将有极严重的后果。还请公主善自珍重。”
姜明葵没管周芸臻的反应,她只能提醒到这里,一切都要看周芸臻的造化了,她将伞递给她身旁的丫头,一步不回头地走了。
“公主,这女子实在是可恶,您不教训她吗?”那个叫阿桃丫头气愤道。
周芸臻不语,她还在想刚刚听到的话,面色有些凝重。“严重后果”指的是什么,难道会有性命之忧吗?
她看向小桃,低沉地说:“今日之事,回宫后找秋月领罚。我何曾教过你以身份强人所难?”
小桃低垂着头,轻声答道:“奴婢知错了,谢公主责罚。”
周芸臻不想坐以待毙,侍卫若是找不到她,定然会去禁军处报备,她只消走到城隍庙前面的内城门,会和禁军联络上,自然会有人送她回宫。
想到这儿,周芸臻打上伞,快步走出城隍庙。
小桃急忙跟上,雨下得极大,强风像妖怪一样吹来。周芸臻有些撑不住伞了,可是离内城门还有段距离。
小桃跟在她身后,指着一颗粗壮的大树,轻声道:“公主,雨势太大了,这把伞挡不住雨,不如咱们在树下躲躲。奴婢听见那女子说雨只会下一会儿,想来我们躲不了多久,这雨就能停了。”
周芸臻正想往那大树下走,莫名想起姜明葵的话。木一类的东西,树不也是木吗?
她犹豫地停在原地,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姜明葵说的“严重后果”,下一秒,一道雷电直击那颗大树。树干的表皮瞬间裂开,露出浅白色的里层树干,小桃年龄不大,见状惊叫了起来。
那颗大树从树顶被劈成了两半,树枝摇摇欲坠,险些要砸落下来,堪堪被吊着。周芸臻扯住小桃,后退到开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