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魔君在江湖上的名声是不很好,但是他已经答应帮我们追捕戚少商了,要知道,江湖上名声好的,不也做得出背后偷袭的事,李大将军你非要固执己见作甚?”黄金鳞一能爬起床就锲而不舍地来给李琅找不痛快了,九幽魔君可是傅宗书用得上的人手,怎么能让李琅现在就跟九幽杠上。
李琅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拳头攥得死紧,回头狠狠盯着黄金鳞,“所以他就可以随意动我的人了?”
黄金鳞原是被李琅的眼神吓了一跳,可是看到那个神智有些不清的小兵就又笑了起来,“我说什么事,不过是几个小卒,何必撕破了脸面去?”
“不过是个小卒?”李琅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不过是个小卒?那是我的兄弟,上阵亲兄弟!我说过,人若犯我,十倍偿之,黄大人以为是玩笑?那九幽魔君,不过什么玩意儿,就敢动我的人?”
“他们的名字可都是军籍里记得妥当的,吃的是皇家拨下来的军粮,为的也是整个大宋征战拼命,莫不是,他九幽魔君有个君字,就敢动圣上的人了?”李琅如果毒舌起来,说的话也能句句戳人心窝子,她轻飘飘地抛出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你说,他那君字,指的是君子的君还是君主的君?”
“这话也是能乱说的?江湖人,自然有江湖规矩而已。”黄金鳞出了一身冷汗,他只觉得李琅现在就像一匹盯上猎物的狼,冷不防就要从人身上撕下块肉来,甚至直接把人撕碎吞吃入腹。
李琅挑眉,嘻嘻哈哈地笑了两声,“我可只听过军有军规,国有国法,你同我讲江湖规矩?我当然知道话不能乱说,所以我这是要替圣上分忧哩。”
这话一说完,她就不管黄金鳞的脸色,直接去召集了人马往九幽魔君的藏身之处杀去。拿她的人去充当傀儡?这是对一个将士的羞辱!再一联想起那些失去神智的天一尸人,李琅胸中一口郁气堵上来,只恨不得把九幽魔君给活剐了。
不去管有没有牵扯到剧情,也不去考虑戚少商到底逃到了哪里,李琅占着理,总归那些人也就认为她是个鲁莽易怒的将军,说不准还想干脆把她留在鱼池子呢。一点不迟疑地直接冲到了九幽魔君住的那阴暗的魔窟鱼池子,有着李明月帮着改进的弓弩也是威力十足,一队人上去扫射,面前就能倒下一大片,李琅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黄金鳞,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平白生出一种要人命的妖娆来。
九幽魔君魔功无敌,一张脸人不人鬼不鬼看着倒有几分骇人,可是黄金鳞就是觉得,似乎这回他们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因为李琅仅仅是手执长枪站在那里微笑,身上的煞气就足以让人退避三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退避三尺的,对于跟着李琅出战习惯了的人来说,他们就急不可耐地想要跟着自家狼头儿冲杀过去,把几个弟兄救出来了。李琅叹了口气,眼角上挑地斜了九幽魔君一眼,“我的人在哪里,把人交出来,可能你还能留个全尸。”
瞧瞧人家这话嚣张的,偏偏李琅就是有这么个嚣张的资本。李明月的千机弩上满了弩箭,在李琅和人打斗的时候,若有人稍稍靠近一点,她就一支追命箭去索命了。实际上她不这么防范也不打紧的,黄金鳞手下的人完全被李琅那凌厉的枪法给惊住了,他们终于记起来,这最近对辽的几场胜仗都是这个女人指挥的,能去辽军中军大帐杀个七进七出的人,那功夫能差吗?
“说,人被关在哪里?”李琅一枪刺穿了九幽魔君的肩胛骨,把人死死钉在了地上,好看的:。她身上的银甲红袍上也染了血,整个人明明是笑着,偏偏要让人从心底里冒寒气,死在她手上的人可是已经数都数不清了。
“将军威武!”
阴暗的魔窟被一众将士的呼喝之声也衬出些人气来,而等到搜查魔窟的人把几个弟兄找了出来,李琅弯唇,直接把九幽魔君的身体高高抛弃,及至落地之时,人已是死得透透的了。
原本会插诨打科会耍赖抱怨,可是还是很认真训练,打起仗来可以不要命的铮铮汉子,现在面目呆滞地站在他们身前,失去了九幽魔君的指示,他们便像是不被指挥的木偶人一样,完全失去了生气。李琅心口针扎似的疼,狠狠踹了两脚九幽魔君的尸体还不解气,磨了磨牙下令,“挫骨扬灰。”
“铁手修习的混元一气功乃正气一脉功法,或许能缓解一下几位弟兄的苦痛。”无情在一片冷寂中开口,他没想到李琅这么一个女子能有这么狠辣的心思,可他知道若是这几个人好不了,他们就等着连着几日处于这样的冷气之中了。
躲在一边的戚少商一众倒抽一口凉气,难怪顾惜朝以前会说得亏了真要追杀他们的不是李琅,这么个气势手段……不过日后与辽一战定是有好戏看的,他们连云寨组织义军也是为了抗辽,说不准可以去凑个热闹,和这样的人站在同一战线,总是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啊。
李琅也觉得胸口气血翻涌了,她瞥了一眼自己的血条,跟坐过山车似的时上时下,真是要命。皱着眉拜托无情同铁手通个气,李琅还是做下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