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倒了两杯酒,内劲暗发送到那落魄少年和一个紫面大汉面前,而满满的酒液却没有一点倾洒出来,光这一手,就没有人再敢小看她。柳玉茹登时就黑了脸,看向花四姑那边的眼神也是压抑无比。
而听着李长青讲着快活王一事,李琅只是自顾自地饮着酒,并不再出风头,甚至是刻意收敛了气势,只是冷冷看着几个所谓高手,这样的江湖啊……她几乎要长叹出声,却听见阵阵马蹄声传了来,李琅立刻就打起了兴趣,然后就看见一个白衣美人娇笑着从马车里走出来。
朱七七确实是很美的,而长得美的人总是会受到一些优待,她这么一笑,别人似乎就忘记了她方才的失礼。而李琅想了想,还是扭回头对花四姑微笑,继续喝起酒来,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真真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身边还带着个更顽皮的小小孩。
火孩儿和徐若愚几人一番闹腾,竟扯出花蕊仙的旧事来,不过眨眼间,方才还热热闹闹的仁义山庄就冷清下来,七大高手竟一个不剩,就是李长青颇为看好的落魄少年,都是和朱七七一伙人一起走了。
“走了……都走了。这七大高手竟一个也没留下,风雪更大了,把门关上吧。”齐智叹了口气,听着冷三又在唱‘风雪漫中洲,江湖无故人’,他的心里也就更加沉重了。而耳边啜吸酒液的声音,在他听来也有些恼人了,不对,喝酒的?
李琅见齐智和李长青终于都注意到她了,这才慢悠悠地举杯,晃了晃只剩下小半壶的状元红丢了过去,“两位可也要喝一杯?”
不等他们回答,李琅已经再次饮下杯中之酒,“江湖豪侠何其多,快活王多行不义,岂能长久?前辈这么个悬赏单子,迟早是要有人接下来的。”
“你……”李长青就着酒葫芦喝了一口,脸上终于还是带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来,他们已经老了,看来这江湖要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冷三凄凄的歌声还在继续,于是李琅在站起身的时候也低吟起来,“秀水灵山隐剑踪,不闻江湖铸青锋。逍遥此身君子意,一壶温酒向长空。前辈不会吝惜一壶热酒吧?”
接回已经再次灌满的酒葫芦,李琅嗅着酒香眼睛亮了亮,拱手便要告辞,“这花红若是无人问津,在下倒要试一试呢。可初出江湖,倒是要去寻些志同道合之辈,只盼二位不要等不及才是。”
“这么多年,我们兄弟都等过来了……唉,小兄弟能直言,也不愧是诚诚君子。”齐智也是一拱手,竟是回了李琅这个礼。
而李琅走在漫天的风雪中,仰头灌了口酒,其实江湖上不还是有着道义存在的么?仁义山庄这个名字听起来又空又大,可是看过那几位庄主,李琅倒觉得这几人也是有可敬之处的,好看的:。只是柴玉关势力若真有那么大,她或许就不能光是先看看热闹了,还是要早作准备,顺便也催一催飞飞的好。
回了趟军营安排好了一些事项,又像皇帝禀了边关情况,这么多年边关渐定,却因快活王此人到底是江湖中人,朝廷便疏忽了许多。这一次,便趁着武林渐乱的契机一网打尽也好。
耽搁了这些时间,李琅想着,飞飞应该是到了洛阳了,那么她还是不要再闲着了,那一位洛阳的红衣公子,也是让人好奇的紧。李琅还是喜欢凑热闹的,所以白飞飞会在欧阳喜那里看见和王怜花坐在一起的黄衣公子,这一点都不稀奇。
朱七七进了大厅,一眼便看见对面那红衣的小公子望着她红了脸,而旁边那一个,却似乎只是看着她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姑娘。这个人,像沈浪那傻子一样,也不对她的容貌产生任何绮念,朱七七不免对那人多了几分好感。
只是这种好感维持到李琅一双眼睛含笑扫过台上那白衣女子,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朋友喊价,朱七七终于是觉得自己看错人了,这么可怜的女孩子,怎么能落到这些臭男人手里?
白飞飞趁着别人竞价的时候狠狠瞪了李琅一眼,意思是敢坏她好事就准备等着瞧!李琅摊开手耸了耸肩,便不再抬头,否则真的笑了场,飞飞肯定不会饶她。王怜花一边和朱七七叫着价,一边却瞧了瞧不为所动的李琅,嘴唇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叶兄一向号称闻香识美人,这么一位,难道还上不了你的眼?”
“美人合该是被护着的,我只说你情我愿。若说要救这位姑娘出苦海,王兄不正在做着么?”李琅挑了挑眉,又看向一脸忿忿的朱七七,笑着传音给王怜花,“你公子怜花难道舍得辣手摧花?”
怎么不舍得?王怜花心里冷哼,又想着现在的形象,便不再争辩。只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朱七七已是拍下了白飞飞,得意地向王怜花昂了昂下巴,惹得王怜花狠狠瞪了李琅一眼。
接收到白飞飞和王怜花两个人先后投来的瞪视,李琅无辜地叹了口气,接过方才叫婢女拿来的披风,走到白飞飞的面前递了过去,看在她没有让人受冻的份上,飞飞应该会原谅她的……
朱七七刚拉起俯身下拜的白飞飞,就看见李琅拿了披风含笑站着,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