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的水匪也不都是豪气侠义的,李琅在林秀秀和陆乘风的帮助下把这些人狠狠整顿了一番,这才开始练起了兵。即使是不怕死,李琅也不希望这些人白白去送死,他们有基本的武艺,但是不懂行兵摆阵,真的上了战场,恐怕死得比一些老兵都快。
李琅把天策的功夫也教了出去,若论起战场本事,天策敢说第二,便没有哪个门派敢称第一了。在江湖中,很少有人会把自己的功夫套路教授给别人,而李琅显然是个例外,在她看来,大宋的江湖,实在不如大唐远矣,大概是因为,安史之乱那一次,埋葬了太多大唐的风骨。
欧阳锋不是汉人,也不是女真人,当然,欧阳锋从来都不是会去关心战争或是什么其他东西的人,但是他和李琅的关系很好,所以李琅很轻易就得到不少上好的西域马。这一次的军队招募训练中,赵与愿也参与了不少,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所代表的权力更大,也是李琅出于人心的考虑,只要这个人还有着和她共同的目标,那么她并不排斥兄友弟恭的相处。
“统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战场把那群金狗赶出去?”陆乘风的气色比起前段时间已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大概一个人有了目标之后才能活的这么鲜活吧。
李琅浅浅地笑了一下,“乘风,你倒先看看我把谁找来了。”
一字排开的三把轮椅,李琅竟是把黄药师赶出岛的几个徒弟都找了过来。黄药师是天文地理文韬武略样样全能的人才,他的徒弟又会差到哪里去,而李琅能轻易招揽到他们还得多亏了华山那一次赌酒时得到的承诺,黄药师欠她一个条件。
“叙旧的话你们回去慢慢说,金国近来又有异动,战争,已经离得不远了。”李琅心情也不错,耳边熟悉的呼喝声很好地平复了她略微焦躁的内心,“明日同我一起去校场。”
归云庄作为练兵场还是小了点,李琅说的校场是赵与愿特意拨出来的地盘,所以这一日赵与愿自然也是在的。同李琅一起检阅完了兵士,赵与愿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竟平白生出一种豪情,“好,你们都是大宋的好男儿!”
“这么说倒把我略过去了不成?”李琅冷着脸地站到了高台上,银甲如雪,红袍似火,也在人心里烧起了一把火,“对,我和你们训练的时候说过,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个同袍离开,但是在战场上,我更不想看到逃兵。你们记住,我们的身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是我大宋的底线与尊严。我,把你们带上战场,却不可能保证把你们全部带回来,我能保证的只是我永远会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有进无退,唯死而已!”底下的人大声地呼喊起来,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愤怒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李琅终于恢复了笑脸,灿烂而夺目,而赵与愿这么看着,竟就觉得这个少女,他的妹妹,是真的能够把胜利带给大宋的。
“琳琅,你很好。”赵与愿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他为这个陌生的少女感到内疚和骄傲,他的妹妹不愧是皇家血脉,其他书友正在看:。只是,他早已忘了,皇座上的那个人,岂不更是劳什子皇家血脉?
李琅缓缓出了口气,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哥,麻烦你了。”麻烦你帮着在朝中周旋,麻烦你帮着募集兵士,麻烦你帮着筹集军饷。李琅知道,偶尔的示弱也会让人少些忌惮,她得学会这些,李承恩这个大哥不在她身边,所以她得学会更多、更多的东西。
金戈铁马,战鼓旌旗,这是李琅久违了的东西,她一马当先,手下也在陆乘风几个人的指挥下各自成阵。金国的军队集结在城楼之下,李琅恨透了这种兵临城下的感觉,两军对峙着,冲天的杀气让一向嚣张的金兵也寒了寒。
金国是打了太多的胜仗,也见了太多大宋的懦弱,所以至今他们都以为这次也只是走次过场,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向大宋的皇帝提要求了。李琅冷笑一声,率先对上了金兵大将,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枪挑飞了他的头盔,“犯我大宋,找死!”
“倒是个烈性子,嘿嘿,便要你们那皇帝把你许了我又何妨。”那人打马跑回本阵,立马就有几个将领出列,正面和李琅对上了。
李琅挑起眼角,她身后的人早都气的不行了,可是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有本事就来吧,你以为你是谁?”
枪出如游龙,马下无活人,不过盏茶不到的功夫,李琅已经几乎要冲进敌军阵中,她身后的人也动了,随着她像一群狼一样狠狠地在金兵阵营里活生生撕出一道口子来,然后在突出重围的时候,再次往回杀去,这一战,金兵锐气已失。
“不要俘虏,全给我杀了。”李琅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敲在金兵心里却有千斤重,看着这个美貌少女就像是见到了地底的修罗。越惨烈的情况,金国想动大宋就越会小心斟酌。
“不!你们不能动我!你可知我是谁!”最早敢于调笑李琅的那个人已经瘫软成一团,头发散乱满身灰土,不过狼狈中倒透出几分贵气。
李琅眼睛一亮,枪尖就抵在了那人的喉口,“说,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