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元朝咬一口糖葫芦,赞道,“嗯,好吃,这么好吃的糖葫芦,你不尝尝?”
梅砚:“说了送给你,就是送给你的嘛。”
“我怎么忍心让阿砚干看着,我一个人吃呢,喏。”元朝递给梅砚另外一根糖葫芦。
梅砚接过来,冲元朝甜甜一笑,随即咬了一口,顿时笑容僵在脸上,这糖葫芦酸得她直吸凉气。
梅砚恍然大悟:“好啊,你骗我,小鹤,你居然骗我!”
元朝哈哈大笑,拔腿就跑,一副生怕被梅砚生吞活剥了的样子。梅砚在后面追逐,闹市中充斥着二人的欢声笑语。
梅砚来到一处壮汉喷火的表演前,颇有兴致地停下来观看。元朝见她不追了,也跟着停下来陪她一起看表演。壮汉和四周围成一圈的百姓互动,朝他们喷火。
壮汉:“大家伙儿可以感受一下我嘴里吐出来的这火,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壮汉口中的火喷过来,百姓感受到热意,大多后退躲避,也有些胆子大的,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不动。
壮汉的火喷到梅砚这里时,梅砚十分害怕,一转身躲到了元朝的怀中。元朝先是一愣,继而下意识护着梅砚。半晌,梅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太过于唐突,从元朝的怀中抬起头来,元朝也正低头看向梅砚。梅砚十分羞赧,挣脱出来跑开,元朝轻笑一声赶紧追上去。
春风拂柳,两人在河边闲走,格外惬意。
梅砚看向元朝:“小鹤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元朝:“我也很开心,也要谢谢你。”
梅砚温暖一笑:“有点累了,我们到树下坐会儿吧。”
元朝:“好啊。”
两人并排坐在垂柳下,看河中落日。
梅砚神情有些落寞,“如果能够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
元朝:“如果你想,就可以一直开心啊。”
梅砚:“这又哪里是我想就能够实现的。我总归要回到原有的生活中去,总归要继续在鼎祥楼跳舞,总归要面对一些客人淫邪的目光,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得笑脸相迎。可是生活就是这样的,鼎祥楼带给了我一定的庇护,我也得面对他的另外一面。”
元朝似有所感,“我又何尝不是,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
落日余辉照射在两人紧挨着的身影上,将两人的身影拉的细长又缱绻。
夜色初临,元朝将梅砚送至鼎祥楼后门门口,像往常一样和她告别。
元朝:“回去早点休息,以后我还可以像今天这样带你出去逛。”
梅砚面露犹豫之色,“小鹤……”
元朝:“怎么了?”
梅砚:“小鹤,我要嫁人了,可能……这也就是最后一次跟你一起这样出去了。”
元朝瞬间愣住,半晌反应不过来,“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怎么会这么突然?”
梅砚:“有件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元朝深深地望着她,眼中似有挣扎。
梅砚仿佛若无其事地踱着步子,慢悠悠开始讲,“其实鼎祥楼收留这些像我一样举目无亲走投无路的女孩子,除了让她们表演歌舞给酒楼吸引客人,还有另外一层用意。我们这些女孩子在舞台上绽放光彩,自然会引起一些权贵或者是富商的注意,有那么一些男人一边觉得家花不如野花香,一边又自诩清高不愿意去秦楼楚馆,鼎祥楼便成了他们喜欢的地方。他们会付给石姑一笔酬金,把看中的姑娘纳妾抬回自己的府上。有些姑娘想要进入高门大户却苦无门路,甚至会主动来石姑这里做事,这笔买卖稳赚不赔,石姑自然乐意接纳她们,并且石姑为了确保那些权贵富商的满意度,还会教给这里的姑娘大户人家的礼仪规矩。姑娘们也希望以后在大户人家的后宅生活里能够如鱼得水,自然是学得十分认真。可谓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元朝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梅砚,听完不由皱起眉来,“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梅砚:“是啊,我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我也要开始学规矩,所以就不太方便再跟你一起出去。”
元朝如遭晴天霹雳:“难道石姑当时帮你,是胁迫你签下了卖身契?所以你只能听她摆布?”
梅砚摇摇头:“不,你误会了,这里的女孩子,有的是自己投奔来的,有的是被石姑收留的,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被胁迫签卖身契。有的人是想要嫁入高门,有的人是受石姑恩惠,被挑中后无法拒绝。石姑从来不会强迫这些女孩子,只是很多人别无选择。”
元朝十分不解:“既然可以拒绝,为什么不拒绝?怎么就叫别无选择了呢?”
梅砚深吸一口气:“在这之前,我已经拒掉了好几门婚事,最终选的这一家,是左都御史陈大人,听说陈大人也才四十多岁,年龄还不太算太大,陈夫人为人正派包容,府上妻妾和睦,想来我过去了日子也会轻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