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氏叹气:
“我也不知道,以往他不是这样的,大家见面也还算和气,但从去年开始,他就有点变了,今年更加过分,送孩子的东西他都不让拿。”
小陈氏也是在为陈二妹担心,大家虽然是姐妹,但成家后,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虽然离得并不算远,但一年实际上也见不了什么面。
对对方的生活都不算很了解。
她也不知道文山为什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
之前因为种菜挣钱,她就把这个法子和两个妹妹以及弟弟都说了,还给了他们茄子种子,让他们也种菜卖,毕竟城里人多,需求量大,茄子这个东西又只有他们有,虽然不能赚大钱,但养家是一定够的,也足够一家人的开支了。
偏偏不知道陈二妹犯什么浑,收了种子后又退了回来。
现在想来,是因为文山和她说了什么。
可到底是她的家事,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掺和太多。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吵了多久,陈六娃劝了许久才劝住,但文山饭都没吃就回家了。
剩下陈二妹哭哭啼啼的。
陈六娃劝道:
“有什么不能好好的,大过节的,吵架多伤感情。”
陈二妹擦掉眼泪,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
“小弟,你是不懂他平时有多过份,平日里我也都忍了,可今日,大姐不过是给孩子买两件衣服,孩子也是真心喜欢,怎么就穿不得了?在他眼里就觉得大姐看不起人,大姐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清楚,他为何要这样贬低我娘家人?”
“这日子,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过得下去。”
陈二妹伤心也是真的伤心,今天的事情只是一根导火索,她和文山迟早会吵这一架的,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今天。
还害得大家跟着担心。
小陈氏瞧着她这般,也实在心疼,嗔怪道:
“你这哭什么,当初要你种菜卖你不种,你要是种菜卖,自个儿有银子拿,还用得着受他这窝囊气?两个孩子也不至于连新年衣服都没得穿,那茄子本来就珍贵,你若不是我亲人,我还舍不得给你,谁知道你这么不争气。”
提到这个陈二妹就更加委屈:
“这事是文山不让种,我若执意要种,他说要休了我,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退给你的,他这人心气高,根本看不上种菜卖的这点钱,可他自个儿又不上进,如今是越发堕落了,天天晚上喝得大醉,喝醉了就拿孩子撒气,要么就是和我吵架,大姐,平时我都笑呵呵的,可我这心里实在是苦啊,我又不敢和你们说,毕竟这男人是当初我自己选的。”
陈二妹越说越后悔,后悔当初不听话,私自跟了文山,觉得他是读书人,就算穷,考不上状元,也有谋生手段,可谁知道,他这个读书人,和书中说的不一样。
小陈氏气得不行,也只能骂陈二妹自己不争气。
倒是梨花,突然站出来道:
“二姨,你为什么不与他和离?”
陈二妹苦笑道:
“和离?只怕他不肯,不管和离也好,休书也罢,日后我都会成为笑话,还会拖累家里人,还不如就这样将就着,与他和离了,我自个儿根本养不起两个孩子。”
“你干甚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们家里人支持你就行了,二姐,你若是和离,我们这家随时欢迎你,本来这也该是你的家。”
说话的人是陈六娃媳妇孙氏,她性子大咧,为人很好相处,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陈六娃也跟着附和道:
“二姐,日子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想清楚,做为你的弟弟,我们不能替你做决定,但你做任何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陈二妹听到这又是鼻尖一酸,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似身后有了靠山。
梨花站在旁边,看着他,一家人团结相处,也觉得很欣慰。
说来,陈家和许家,在村子里口碑都还不错。
“二姨,我也只是提个建议,你不用放在心上,但有一句话是没有错的,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不挣钱,还不让你挣钱,这件事情就是他不对。”
梨花也没见过这么蛮横的人,挣钱都不让,非得为了自己的自尊心让全家人跟着受苦。
杰哥儿和静姐儿是双胞胎,他们都才四岁,生得乖巧可爱,本来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梨花想不通,一个男人,父亲,可以自私到这个地步。
陈二妹笑看着梨花: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梨花也微微笑了笑。
今天因为这件事情,大家的兴致都不高,吃过饭后,他们又待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
回家路上小陈氏还一直在感叹。
“一开始的时候,爹娘就不同意让她嫁给文山,可她死活要嫁,如今日子难过,又不敢和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