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二话不说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还有没有天理啊!没想到许家这么有钱,还借钱不还,她们简直就是看人下菜碟,欺负弱小。”
村子里的人家,大多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李大娘的声音又足够大,只要离得不远的都听到了,有不少闲着的人都往梨花家门口跑。
自然也少不了张氏。
张氏向来和李大娘走得近,她看见李大娘这样哭,就象征性问了几句。
“李大娘,你说梨花借你钱,她如今可是我们村子里的首富,怎么可能会借你的钱,你是不是搞错了?”
李大娘瞧了眼张氏,又继续哭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钱是之前强哥儿偷摸藏在她这里的,可如今强哥儿失踪了,难道我不应该问她拿回来吗?可她如今却是不认账了。”
“张氏,你可得替我好好说说梨花,她以前怎么说也是你养大的,她多少会听你话的。”
张氏听到这里又是无奈皱眉叹气:
“我说话她不会听的,如今她早就是许家人了,哪里会听我这个前娘的话,她早就已经不认我这个娘了。”
张氏和李大孃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唱双簧,梨花只听得烦。
“强哥儿哪里失踪了?他昨儿我还看见他背着一个包袱,说是要去城里务工,我还以为这事情你们做父母的知道呢,没想到你们都不知道。”
秋婶在小陈氏之前开口了,她还一脸雾水看着李大娘:
“这事你不知道啊?我想着你是她母亲,应该知道这事情才对,那就奇怪了,他出去挣钱都不告诉你这个继母,也应该告诉他亲生父亲一声才对,可他都没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平时对他不好,他才不说的。”
秋婶阴阳怪气也有一套,她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想起来了李大娘对强哥儿可不好,每天不是打就是骂的。
且说强哥儿不是真失踪,他要是真的失踪了,为人父母第一件事情必然是报官寻找,而不是来拿所谓的没影的钱。
李大娘愣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秋婶的话,反倒是张氏突然道:
“就算他是去城里务工没有告诉他们,但他身为儿子,私自藏钱就是不对,李大嫂身为母亲,来拿他的银子也合情合理。”
秋婶轻睨了眼张氏:
“说来也怪,这强哥儿都已经十五了,到娶媳妇的年纪了,他自个儿给自个儿存点钱娶媳妇没有不对吧?他宁愿把钱给梨花都不相信自己爹娘,可想而知他平时给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这谁不知道,整个村子里,就你们两个对孩子最毒,不是打就是骂的,还不让人吃饱。”
“忘了,还得加上周家那偏心眼的一家,都把孩子逼得和自个儿分家了,都不是好东西。”
秋婶是个直性子,脾气也暴躁,有什么不高兴的当场就说了,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但谁要是不做人,她也不做人。
她说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张氏哪里想到,这把火竟然还会烧到自己身上。
她瞪了眼秋婶,索性就不说话了。
李大娘还坐在地上,她还是那句话,要梨花还钱。
梨花别说已经把钱给强哥儿了,就是没给她也不会把钱拿给李大娘,她道:
“这钱是强哥儿给我的,除了他自个儿,任何人来拿都不会给,李大娘,还请你回去吧。”
梨花懒得搭理李大娘,叫上秋婶就进屋把院子大门给关上了。
其余的人也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走了。
就剩下梨大娘自个儿在那里咒骂。
秋婶和小陈氏在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泼妇,看来要我撕烂她的嘴不可!说她是狗都侮辱狗了。”
秋婶气冲冲的,是真的想撕烂李大娘的嘴。
但被梨花拦住了,没必要和她继续闹,她骂狗够了自然也会走了。
梨大娘一直喊到下午,嗓子都哑了,才骂骂咧咧离开。
她离开后,整个府上都安静不少。
今天是开学的日子,秋姐儿和夏姐儿都在帮宋伯的忙,冬姐儿,荣哥儿他们也都没有去镇上上课了,在这里要近一点。
梨花今天没去上学被李大娘给拖住了。
秋姐儿她们忙了一天回来,和梨花说了不少今天的趣事,还说今天来了不少的女娃儿。
入夜以后,天气还是凉爽的,虽然已经入了春,但天气还没有回暖。
梨花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的,她也老老实实去上了几天的课。
宋伯讲的课要比学堂老师讲的更通俗易懂一点。
梨花实在是想不明白,宋伯怎么着也算是个有才之人,为什么会考不上科举,又为什么不选择去京城里面做私塾先生。
她可听话了,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