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已经说不下去了。
眼泪不断流进嘴巴里，苦涩发酸。
一直到护士进来提醒，我才不得不离开重症监护室。
换下无菌服出来，娜姐他们都守在外面。
见我出来，娜姐一下抱住了我，眼泪也跟着浸透了我的衣服：“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别哭了——”
她嘴上说着别哭了，却哭的比我还狠。
我的眼泪也一个劲的往下掉。
许久，直到我再也哭不出来了，沈哥和孙君诚才扶着我们坐下。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医生说重症监护室会定时将情况告诉家属的。”沈哥看着我们说。
顿了顿，他又看向我：“里面不能留人，慧芳，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我隔着玻璃门，看向病床上念念幼小的身影，摇摇头表示不走。
念念离开我那么久，现在又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她若是醒了，身边连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不知道得有多害怕伤心。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么舍得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里？
“我还在想在这里多陪陪念念，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守着就行。”我对他们道。
沈哥和娜姐还要照顾老爷子，这些天又担心念念的下落，也是累的够呛。
我不想再让他们因为我的事更辛苦了。
“不行。”娜姐第一个持反对意见，“我不放心，我要留下来陪你。”
她说着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也不走。”孙君诚紧跟着说，“我得亲眼看着念念彻底脱离危险才行！”
我喉头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沈哥却忽的转身看向了贺晋：“慧芳说的也有道理，大家没必要都在这里耗着。”
他语气客气：“贺先生平时日理万机，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这次贺先生念念的帮助，我们都记在了心上，回头我们一定会登门致谢。”
贺晋冷峻凌厉的五官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掀了掀狭长的眼皮扫向他：“慧芳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算耽误。”
说着，他竟是直接走到了椅子上坐下，气势非但不减，反而更盛。
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沈哥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看了我一眼，正要开口。
“老大！”
小北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打断了沈哥要说的话：“死、死了！”
我头蓦的一抬。
“谁死了？”贺晋倒是平静。
小北快速说：“红梅。”
我脑子“嗡”了一下。
小北咽了口唾沫，继续说：“徐牧那一刀，直接划破破了她的颈动脉，失血太多，医生赶过去的时候，人都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没救了。”
我内心五味杂陈。虽然在那里的时候我看着红梅倒下，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但我仍旧不相信，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没了。
“不过老大，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这个。”
小北递过来一个本子。
是被鲜血染红了的破旧笔记本，一看就是被保存了很多年。
“这是什么？”贺晋拧了拧眉。
“不知道。”小北摇头说，“我们把红梅往救护车上抬的时候，从她怀里掉出来的。”
贺晋随便翻开一页，忽的顿了一下，过了几秒递到了我面前。